像是玉雕的,特别漂亮。” “有多漂亮,”陈则眠很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小声问陆灼年:“想亲不。” 陆灼年喉结很明显地动了动,眼神有瞬息变化,哑着声音说了个想。 陈则眠说:“我也想。” 两个人分开已经有四十多天了,不要说是恋爱之后,就是从正式认识那日开始算起,也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 陆灼年的性瘾并未痊愈,在这期间有过一次病发,他吃了帕罗西汀,休了半天假就熬过去了。 吃药的事情他没有跟陈则眠讲,以他对陈则眠的了解,若是知道肯定会不远万里来波士顿。 陆灼年思念陈则眠,但不想对方是因为替他治病才来,他希望陈则眠找他,只是因为思念他、想见他。 而不是带着什么帮他解决问题的目的,千里迢迢乘坐十五个小时飞机、跨越数个时区来和他做爱。 虽然无论怎么样,见面肯定都会做。 但‘为欲而做’和‘为爱而做’是有很大差别的,陈则眠是他的爱人,不是他发泄病瘾、满足异常需求的工具。 陆灼年向来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严格禁止自己物化陈则眠,却不排斥做陈则眠的工具。 “最近一班飞机是三个小时以后。” 陆灼年很快查询好航班:“今天是周五,明后天都没有课,我坐晚上的飞机回国。” 周五下午乘坐飞机,周六上午能到京市。 两个人可以相处30个小时左右,然后再坐周日的飞机回波士顿,在飞机的15个小时足够休息,直接去上周一的早课没问题。 陆灼年安排得当。 “还是我去找你吧。”陈则眠有理有据,提出陆灼年无法反驳的观点:“你还要上课,我又没什么事情,去了能多待几天。” 陆灼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类似气音的冷嗤:“我不说回去见你,你也不来找我。” 陈则眠:“……” 陆灼年说完就后悔了。 他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讲话。 这种表达虽然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却与建立健康恋爱关系的初衷背道而驰。 明明前几秒还在思忖不可以以爱为名强加义务,要让陈则眠想他才见他,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远赴异国,可也不知为何,有些话就是不受大脑控制,一个晃神间就脱口而出。 他开始相信爱情会让人发昏。 陆灼年立刻向陈则眠道歉:“对不起,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陈则眠同样用鼻子‘哼’了一声:“陆灼年,你真的很擅长口是心非,想说什么又不说,就会自己在心里给自己上课,明明就是想我去找你,还在那里装矜持。” 陆灼年知错能改,从善如流:“好,以后不装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还差不多。”陈则眠把摄像头切回前置,起身给陆灼年看地上的行李箱:“本来我就定好了机票明天过去,要不干啥突然说骚话勾搭你。” 陆灼年言出必践,果然想到什么就说了:“那不是因为你骚吗?” 陈则眠手机猛地晃了一下,忽然扬起的音调将内心惊讶展露无余:“你说啥?你疯了!” 陆灼年声音听不出情绪,用陈述的语气道:“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第104章 陈则眠没有不高兴,就是惊讶。 纯惊讶。 这实在太不像陆灼年说出的话了,而且是陆灼年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在正常的情景中讲出这种话来。 陈则眠觉得陆灼年在激他,当即不服输道:“可以可以,你还想什么了,都说出来给我听听。” 陆灼年沉默几秒:“不太好讲。” 陈则眠听到这几个字就颇觉不妙,毕竟陆灼年上次不好讲那句,真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又很脏吗?”陈则眠问。 陆灼年回答:“没有很脏,是有关实验结果的学术问题。” 陈则眠不明所以:“学术问题有什么不能讲的?” 陆灼年淡淡道:“学校里都能听懂中文的同学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我打字发给你。” 几秒后,陈则眠手机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消息。 【陆:Does the whitening effect of essential oil bath balls affect the anus.】 陈则眠:“……” “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陈则眠大脑有点缺氧:“你还是不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陆灼年轻笑一声,未置可否,和陈则眠确定航程信息后挂断了视频,回教室继续开组会了。 从京市到波士顿的航行时间有十五个小时。 陆灼年出国那天,陈则眠觉得这十五个小时特别特别漫长,当他真的坐上飞机,飞往另一个国家的时候,又觉得这十五个小时也没那么难熬。 这次订的是豪华头等舱,休息的空间大,也足够安静,坐着并不憋屈,供应的餐食和饮品中规中矩,属于那种不是特别好吃但也挑不出错来的口味。 芝士培根土豆泥沙拉还不错,高碳水高蛋白,陈则眠吃完就困,断断续续睡了12个小时,没一会儿也就到了。 他本来拿了笔记本电脑,计划在航行途中优化新游戏建模大纲,结果一直到飞机降落,电脑也没离开电脑包。 在豪华头等舱装商务精英计划,失败。 陆少爷手眼通天,到了M国依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网?址?f?a?B?u?Y?e??????????è?n?2???????????????? 陈则眠一迈出舱门,就看到了陆灼年。 以及陆灼年身后的保镖和车队。 车是由豪华轿车改装的防弹车,外观低调,内核强化,保镖大多是白人,身着西装,气势磅礴强悍,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是配着枪。 陆灼年站在一群保镖前面,非但没有被掩盖光芒,反而更加出众。 舷梯上的陈则眠恍惚一瞬。 陆灼年始终都是那么尊贵、卓越、超群绝伦。 他不用说什么,更不必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被光环笼罩,是人群耀眼的焦点,独一无二的主角。 路人频频侧目,偶尔与同伴交头接耳,低声讨论这位黑发黑眸的高大青年究竟是什么身份,更好奇又是谁能值得这样的人物,如此大张旗鼓地迎接。 并非他们少见多怪,毕竟接机接到停机坪的人虽然不少,但能带着持枪保镖和整个车队进来的就不多了,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神通。 看到陈则眠出现的刹那,陆灼年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下来。 陈则眠心中升起某种隐秘的欣喜—— 现在是我的了。 这么尊贵、出众、耀眼的陆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