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走进通道之前, 她让格尔去酒吧三路看一看。离开时不用这么小心, 格尔变成一只蜻蜓, 快速沿着正常通路飞出去。
现在她得到了消息,三楼也是空无一人。
这儿的基地已经转移了。
给毒刺的消息, 不过是一个幌子,一次借刀杀人顺便给反抗军找点儿小麻烦的指示行动。
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南津市的据点?
依照两个组织相互对立,不死不休的过往, 教会在明确知道这里有反抗军驻扎以后, 不可能轻易退走。
召集人手来对付他们才是正常现象,所以鹿鸣秋才没有过多考虑,她是抱着将基地里的人手尽皆清除的打算, 组织了这次的行动。
而现在却扑了个空, 有什么事会比和反抗军作对能加紧要?
燕衔川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会比一片雪花下落更轻。
她走在前面,自动担任了探路的职责。
但的确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又一块的光斑照在水泥墙上,整个甬道再没有其他事物。
又一次经过方形的壁灯,她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
这话有一些不准确。
鹿鸣秋走上来,望着昏暗的下水道网,面色阴沉。
不是没有路,是路太多,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
“走吧。”她说。
事到如今,把那几个抓到的俘虏审讯一番,才是最要紧的事。
这次行动无功而返,好在鹿鸣秋并不会觉得失落颓唐,并不是做的每件事都能得到应有的正向反馈,她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好在去码头的那一队没有折损,只是有两个倒霉蛋,不小心被流弹擦伤了胳膊,要休养几天。
俘虏们被送进医疗室里,先挨个摘除掉他们脑子里的监控芯片,过了麻醉期,他们悉数醒了过来。
这五个人没穿教袍,只是脖子上戴着无瞳之眼的项链,和燕衔川之前在教堂上见过的,那个教士佩戴的吊坠相比,少了穿过眼瞳的麦穗,仅剩下一只眼睛。
他们的表情倒像是一个加工厂出来的假人模特,皆是一副时刻准备英勇就义,要为母神献出生命的感觉,就算被抓到敌营里,也是不假辞色,神态傲慢,一种不屑和无知平民浪费口舌的态度。
鹿鸣秋完全不把他们的抵抗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