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会不可能一路把地道修到利佩阿去,总有冒头的时候。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就像游戏里从箱子中钻出的地鼠,会被锤子一样的子弹命中脑袋。
飞艇如法炮制地接回菖蒲小组,最后带上白格,朝着雷达标出的地点前进。
地底的空洞被清楚明白地探测出来,飞艇直接载着几人到出口等待。
白格上来以后,来到武器架上,拿起一个单兵火箭筒,走到鹿鸣秋的身边,一字一句说:“用这个。”
“不要添乱。”黑格立刻发声阻止道,“教会的人需要留下活口审讯。”
白格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神态语气像极了叛逆的问题青少年,但手上的动作倒是听话地放下了。
鹿鸣秋听了他的话,心虚地眯了下眼睛,坦白说,她刚才真没想到这个,拿狙击枪纯粹是因为它在最外面架着。
她呼出一口气,放下枪,交给同样擅长狙击的蝴蝶,说:“盯好,尽量先别杀人,把他们圈起来。”
说完她站起身,重新牵起一旁站着的小羊,来到飞艇的另一端,从置物架上拿下医疗箱,低声说:“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燕衔川抖抖耳朵:“咩。”
她刚从被困的蛛网中脱离时,身上几乎有上百道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些是长长的平滑的口子,一些是带有锯齿的血痕,像是被锯链勾过,伤口边缘的皮肉都翻卷起来,像是收缩的玫瑰花瓣,还有烫伤,冻伤……最严重的是一个个血洞,小拇指粗细,向外渗出黑血。
至于她的眼睛,燕衔川没有看清,只见到一个红色的物体穿过白网,直直刺入,翻搅,一阵令人窒息的剧痛迫使她激烈地挣扎起来,让对方想直接借此刺穿大脑的举动被迫中断。
那些蛛网绝对不只有麻痹的毒素,它们必然缓慢地腐蚀了她的皮肤,不然她不会如此轻易地受到这么多伤害。
不过鹿鸣秋此刻再看对方身上的伤口,却发觉那些不深的划伤都已经有开始愈合的迹象了,瞧着最深的血洞,也不再滴血。
她拧开碘伏的盖子,用棉签沾了,挨个伤口消毒。越是涂抹,越是心惊。
“你的眼睛……”鹿鸣秋轻声说,“可以先用义眼代替,要用你的dna培养新的肉眼最快也要两周时间。”
“义眼的功能和肉眼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多样化一些,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负担。”
她哑声说:“别担心,手术等回去就能做。”
我本来就没有担心啊……燕衔川大为不解,只是眼睛瞎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左右她现在也说不了人话,心里的不明白也解释不了,看对方好像并没有嫌弃她,还是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亲密时光更重要。
燕衔川也不做别的,就往鹿鸣秋怀里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