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女被其他儿女害死,他会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
在燕闻心里,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接替家主之位。他不仅不阻拦, 甚至还要推波助澜, 煽风点火。
燕知棠靠在榻上, 冷笑一声。
要是谁在这个时候冒尖找事, 纯粹是嫌命太长。
燕衔川翻不起多大风浪,只是父亲竖立起来的一个靶子, 意在告诉他们这帮人,他想赋予谁权利,谁就有, 他想把谁踢出局, 谁就乖乖受着。
这个向来冷漠果决的人,想起那晚的事,还是忍不住瞳孔一缩。
原本负责定阳市生意的, 是三叔家的儿子。
家主有意下放权利, 却也不会让一个人就掌控所有的生意。
她主要负责月城方面。
月城是本家所在的地方, 往来的大生意都是在这里谈,但各个地区也有诸多小生意,和当地□□的交往,这些就不必要让燕知棠一人掌握,把它们分给叔伯家里,也是为了家族和睦。
总不能有肉只让主家吃,旁支一口沾不到吧。
定阳市不大不小,很有油水可以捞。对于这些,燕家主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堂哥却犯了忌讳。
自己家的生意,就是把肉烂在锅里,也不能分给外人。
父亲不经常生气,他也不需要生气,没谁能让他生气。那天她收到通知,让她回主宅,还以为是自己手底下出了什么问题,可仔细想想,没有疏漏。
问了来通知的曾助理,他什么都没说,只说去了就知道。
等人都到齐,燕知棠扫了一眼,手底下有家族生意的,不管隶属哪个部门,有一个算一个,都赶来了。所有人都站成一圈,连座位都没有。
燕家主姗姗来迟,坐在最上头的椅子上,抬了抬手,“把那个畜生带进来。”
他瞧着还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燕知棠暗自觉得自己的这个父亲,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变脸。
堂哥被两个人架着胳膊拖上来,在地上划出两道血印。
他的脸瞧着倒还干净,只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沁着冷汗,眼神也涣散着,头发还滴着水。
身上的衣服是新换过的,但却慢慢往外渗出血来。想必是简单冲洗过,但伤口迸裂,血浸透了衣服,也流了一地。
两个手下把人拖到厅中央,就松开双手,退了下去。
堂哥没有支撑,实打实地摔到了地上,咣的一声,听着就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