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换平时戚缈准得对此无动于衷,这次却异想天开,纪向桐的现状还没到向外界公布的阶段,那是否证明行桨的状况暂且还能稳住,而所谓的“联姻”就当是一纸空文。 再说纪望秋还在读书呢,联什么姻,多影响学习。 戚缈这样安慰自己。 新学期的课排得很诡异,周四那天只有两节晚课,住宿生过来教室都一副在寝室躺了一天不修边幅的模样。 戚缈也稍比往日懒散,抽一缕心思看“Z”发给他的渡口落日。 戚缈:好喜欢看,蒋生。 Z:认真上课。 戚缈: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有课呢。 对面直接丢来一张课表。 戚缈:你真的把我查得好深哦[晕眩] 左手边纪望秋身上清甜的香水味直往鼻腔里钻,这股香气有点接近于蒋鸷陪他在江畔吃完的那个蒙布朗的味道。 被香味捻得脑神经都在发软,戚缈飘飘然地,自认神秘地向蒋鸷说了实话:其实那天在船上,还有一件想做的事。 第28章 大概是不想影响他上课,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戚缈才同步收到蒋鸷的消息,让人不禁怀疑对方是否为了回这条信息设置了闹钟。 戚缈本以为蒋鸷会问什么事情,没想到对方省去好奇心,直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 说得就像见面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明明公务冗忙连发朋友圈都没空配文的人又不是他。 距离上次分别已有半月,戚缈按了按压在大腿的书包,拿捏不准说个什么时间合适,确切地说,是找什么时机合适。 隔壁纪望秋的香水味绵绵不绝地往戚缈鼻子里送,他闻着就想吃蛋糕,自从蒋鸷不让他吃纪望秋的剩饭,他就改过来了,但他的胃容量短期内没适应过来,这才没多久就感觉饿。 他扭头想问纪望秋出来上个晚课拾掇那么精致干嘛呢,唇齿张开还没碰出一个字,正巧纪望秋也拧过身来,像是有事要跟他说。 “怎么了?”戚缈先收了话头。 “白天我不是去公司了么,蒋生带队过来谈判了,我哥让我坐一旁学着点,我能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嘛。”纪望秋说,“他们开完会后,我当我哥的面约蒋生今晚吃宵夜了。” “啊。”戚缈脑子有一瞬的宕机,被课间教室乱糟糟的杂音啃咬着脑神经。 “我只是落实一下跟我哥的约定,没想到蒋生很爽快答应了,我以为他这种端惯架子的压根不会允许让自己沾一股夜市摊味儿!” 不是的,戚缈在心里反驳,蒋鸷根本不摆架子,连均价两毛钱一颗的椰子糖也会吃得津津有味,他亲手喂的,不会出错。 嘴上却问:“所以你是为了照顾他高贵的鼻子才喷了香水吗?” “不啊,难道我要生无可恋地上完晚课后还要守着夜市摊听他讲‘早上大跌要加仓’吗,他直接当我大爹得了。”纪望秋低下声来,漫上丝娇羞气,“其实我还约了秦落廷啦。” 戚缈无法理解地睁大眼:“你要放蒋生鸽子吗?” “不是有你吗,小管家。”纪望秋将下巴搁戚缈肘弯上,撩眼一副可怜样,“你一定也不忍看高贵的蒋生落单,没了你谁来当我跟落廷哥的爱情保安。” 这时手机贴着桌面振动,戚缈眼尾扫过去,亮起的屏幕上“Z”问他“想好没有”,估摸是看他沉默许久。 纪望秋以为他撇脑袋是不乐意,胳膊都往他腰上箍:“好不好嘛,我哥老是限制我跟秦落廷见面,我唯有出此良策,你跟蒋生共探时事,我和秦落廷瞒天过海,简直两全其美。” 戚缈被香水味裹挟得大脑晕乎,问:“你去见秦落廷都会搞这么香吗……” “搞啊,”纪望秋卡壳一秒,改口道,“去见重要的人是这样的。” 戚缈只听进了后半句,他抱着书包回想上次夜会蒋鸷时穿的睡衣棉拖,不知道蒋鸷会不会以为他在他心里不重要。 铃声吞没一室吵嚷,纪望秋得到戚缈的应允便心满意足松开缠人的双臂,戚缈拿起手机,回复:今晚可以吗? 周围就像设有信号屏蔽器,他又是课后才接收到蒋鸷的消息:你准备好的话,那就可以。 按纪望秋说的,蒋鸷九点半会来校西门接,而纪望秋早在临下课五分钟就从东门金蝉脱壳。 戚缈也变得疑神疑鬼,灯影绰绰中瞧谁都像纪明越派来监察的眼线,边谨慎甄别边忍不住提起步速,观念作祟,不想让人等他太久。 熟悉的轿跑停在斜对面打烊的咖啡厅门前,夜里的一点橘红火光尤为显眼,戚缈定了定眼,小跑过去,那点橘红就从蒋鸷指间落下来。 相迭的双腿站直,蒋鸷隔着弥散的白雾冲他笑了下:“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 戚缈就走上前,两步之遥时被蒋鸷勾住书包肩带一捞,剩余的距离骤减。 “怕冷吗,手揣得那么紧。” 其实步入三月天后气温就显有回升,晚上只披个棉外套就足够保暖,只不过戚缈课间时捻了把纪望秋沾了香水的耳根,他担心不揣好手的话指腹那点诱人的香味很快就消散风中。 但蒋鸷这样点他,他就默认这是对方看不顺眼的行为,于是把手拔出来。 结果蒋鸷松开勾他书包带的手,指尖长眼似的,轻巧地从他兜里夹出颗椰子糖,在他眼前一晃,亲自剥去糖纸衔进嘴里,转而将烟头摁熄在街边的垃圾箱上。 “纪少爷今晚过不来了,他……”戚缈为纪望秋扯了个不落人口舌的理由,“他临时被老师喊去修改报告,让我来替他一下。” 蒋鸷含着甜糖,连出口的话也善解人意:“知道了。”网?址?f?a?B?u?页?ī??????w?ε?n?????????????????? 又问他:“饿不饿?” 戚缈一晚上的连堂课都在肖想着蛋糕,现在看着蒋鸷质感高级的西装面料,想到它沾染夜市摊的味道就感到践踏,便自觉将那点嘴馋的心思压下去:“不饿。” “戚缈,我下午才盯过盘,观察力还保持在警觉状态。”蒋鸷再问一遍,“饿不饿?” 戚缈的周全考虑没得到认可,他只好说实话:“我想吃小蛋糕。” 蒋鸷这才拉开副驾门让他进去,戚缈卸下书包,稳稳地环在臂弯里。 不懂纪望秋怎么会觉得蒋鸷死板,戚缈倒认为这人面面具圆,只是关心都很无声无息,比如车里的温度会调节到令人舒适的档位,看他开手机就捻亮星空顶柔光。 “储物箱里有薯片,”蒋鸷注意到戚缈把书包揽得紧,猜他想捂住胃部的抗议,“上次的吃完没有?” 戚缈想撒谎,思及蒋鸷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放弃了:“还剩小半包。” 真话没说全,其实不止小半包,他每晚只克制着啃两三片,吃完赶紧去洗漱,省得食欲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