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被锁在了船上。
船舱尾有一个鱼缸,原本是放在船长驾驶室观赏用的。
连鱼缸里仅剩的几条小鱼,本来也是作为渔船最后的储备粮养着的。 ', '>')('现在木地板上湿漉漉的,半缸水溢了出来。
人鱼被迫挤在小鱼缸里,蜷缩起身体半躺着,长长的尾巴只能可怜地耷拉在木地板上。
鱼缸里的原住民并没有被人鱼吃掉,而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鱼嘴一张一合,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潮湿黑暗的小房间里,有一股香味在靠近。
咔哒——
门开了。
宁屿溜了进来,一手握着他偷来的钥匙,一手拿着他亲手烤的鱼肉。
夜已深了,只能听见平稳的海浪声和船员们的鼾声,宁屿谋划了一整天偷钥匙,只是其中出了点小意外,来得稍晚了些。
主要原因是高贵的卢斯卡医生看谁都不爽,故意找他的茬,不是嫌他衣服洗不干净,就是嫌这鱼烤得太焦了。
人鱼听力极好,他背对着来人,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
“你吃烤鱼吗?”宁屿有点迟疑,小小声地问了句。
他一直都在留意船上的情况,喂食的水手每天都在咒骂,要么是进去没两分钟就被人鱼一尾巴甩了一脸的水,要么是投喂的活鱼被原封不动扔了回去。
登岛已经第三天了,宁屿非常担心人鱼会绝食自尽。
也许是因为认出了他的声音,人鱼终于肯转过身来。
见他没有反应,宁屿又问了一遍:“你吃吗?”
人鱼只是紧盯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马上他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怪傻的,就像对着一只猫不停地问它吃不吃小鱼干一样。
鱼可听不懂中文。
宁屿把烤鱼放在嘴边,在边缘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又伸手递到人鱼的面前。
咬下的那一小口正好递到了人鱼嘴边,只见他鼻子微动,嗅了嗅,宁屿还以为是他嫌弃自己吃过,刚想换个方向时,人鱼张嘴咬了一口。
人鱼嘴巴不大,牙齿异常锋利,一下把烤鱼吃剩半条。
宁屿见他终于肯吃东西,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一半,想把剩下的半条鱼直接塞到人鱼手里。
目光往下,却是一双被铁链拴着的手。
在海水的腐蚀下铁链生满了粗糙的铁锈,白皙的手腕被勒出了血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