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疑问,是有人出手了 “姑娘,太夫人让你去一趟。” 春信在外头禀报着。 于是,顾知灼把手上的药材放下,用干净的白绫布擦了擦手,戴上面纱出了门。 季氏也在荣和堂。 顾知灼五天没有出过门,也五天没有见过她了,她整个人憔悴的厉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没有平日里那种刻意的温柔和体贴。 顾知灼的香只够两天的量,能让人想起最不堪的记忆,在用香前,她特意在季氏面前提了“孪生妹妹”,季氏若真心虚,必会噩梦不断。 看来,得好好查查季家这孪生子是怎么回事。 “祖母。” “母亲。” 顾知灼仪态端方地见了礼,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白昌家的就站在季氏身后,对上她的目光,白昌家的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倨傲。 顾知灼笑了笑,问候道:“母亲的脸色不好,是近日没有睡好?” 这话听在季氏的耳中,简直字字戳心。 她一连做了两天的噩梦,后面几天,只要一闭上眼睛,长姐就会出现在面前,她连睡都不敢睡。 “还好。” 季氏不耐地敷衍了一句,接着顾知灼进来前说的话,又道:“……母亲,您就让我把琰哥儿接回去吧。” 顾太夫人摇了摇头:“琰哥儿已搬去了前院,没有再搬回来的道理。元初,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心里再放不下,也不能把一个男孩子一直养在内宅啊。别说是咱们府了,但凡有规矩的人家,五六岁的男孩都得搬。元初呀……” “母亲,媳妇没说不搬。”季氏心切道,“琰哥儿的烧一直不好,他身上的伤又痛得很,儿媳实在害怕。他打小都没有离开过儿媳,现在生着病,却只能孤单单一个人躺着,母亲,琰哥儿还不到六岁,这万一折了……二哥儿没了,咱们府加上琰哥儿,仅仅也只有三个男丁。” “您忍心吗。” 这么一说,太夫人也慌了,忙问:“大夫没去瞧过吗?” “瞧过了!”季氏的心头说不出的烦乱,“药开了一副又一副,吃几天,一点用都没有。” “母亲。” 季氏哀求地看着顾太夫人:“就让琰儿先回来住上几日,等他的病养好了,儿媳再把他送回前院去,好不好?” 要不是琰儿病的实在严重,她也不会低声下气。 这……顾太夫人有些为难。 顾琰确实犯了大错,差点害了阿蛮,白儿叮嘱过,让她别一时心软,这孩子在内宅养歪了,得好好掰掰。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她下意识地去看顾知灼,当时让顾琰去前院住也是顾知灼的意思。 “母亲。”顾知灼撩起颊边的碎发,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琰哥儿吃的药,药材对吗?” “当然。”季氏心中窝着火,“全都是府里现成的药材抓的。” 和大多数的高门大户一样,镇国公府也有一间库房,专门用来存放一些常用的,和稀罕的药材,全是精挑细选过的,品相远要比外头现抓的药好上不止一筹。 大夫开了药,直接去小库房就能抓齐。 顾知灼重复了一遍:“药材对吗?” 什么意思!? 季氏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在耍自己,脸色阴沉沉的。 “万嬷嬷,”顾知灼自行吩咐道,“你去把顾琰的药,拿一份过来。” 万嬷嬷看了季氏一眼,见她没有说话,连忙亲自回去拿。 白昌家的眼神飘忽不定,心一点点提了上去,她忍不住开口:“夫人……” “怎么?”顾知灼眉梢一挑,“白昌家的,谁允许你插嘴了?这般紧张,是药材不对?” “第五天了,你没惹母亲生气吧。” 她说话慢悠悠的,正如五天前一模一样。 白昌家的打了个寒战,这五天来,眼看着四少爷一会儿伤,一会儿病,全都让大姑娘说中了,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怕,生怕应了大姑娘的这句话,又反复告诉自己,大姑娘没这能耐,就是打不成她想吓唬她,占占嘴上的便宜罢了。 她想了又想,就索性一直跟着夫人套近乎,夫人走哪跟哪,免得她不在时,有小贱蹄子来告她的状。 第五天都快过去了…… 不会出岔子吧? 白昌家的心跳如擂鼓,不时往门口张望。 她不过拿了些回佣,那些商家不至于这么大胆,连国公府要的药材都敢给次品吧? 一定是大姑娘在危言耸听。 万嬷嬷来去匆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份包好的药材。 这是昨天大夫开了方子后,去小库房抓来的。 白昌家的双手搅在一起,指尖发白。 万嬷嬷呈给了季氏,季氏说道:“大姑娘要瞧,就给大姑娘。” 她倒要看看,顾知灼能瞧出什么花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