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王也不见?” “是。”李得顺小声道,“王爷,您要不先回去吧。” 晋王来回走了一圈,强硬道:“本王带了长风真人来,务必要见皇上!这很重要。” 晋王带了一个道士进宫,他穿着黄色道袍,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手持拂尘,容貌俊逸出尘。他没有蓄须,看着格外年轻,和满脸沧桑的清平真人截然不同。 清平真人经常出入宫闱,而这位长风真人,李得顺听都没听说过。 “王爷,”李得顺好声好气地说道,“皇贵妃刚刚薨逝了,皇上悲痛欲绝,您还是别进去了。” 李得顺这人真是油盐不进!晋王探了探头,房门紧闭,隔着门,隐约是皇帝压抑着的哭声。 “季氏……不对,皇贵妃真死了?” 李得顺点点头:“真的死了。” 哎,这几天,她痴缠着皇帝答应一些过分的要求,心愿没有满足就生病。 这一病,真病死了。 晋王:“那本王更要见了。”他说着,就要往里闯。 “王爷,罢了。”长风一甩拂尘拦住了他,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事已此至,不可违。” 晋王愕然地扭头看他。 长风摇头道:“晚了。” 晋王扯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远离李得顺后,他悄悄问道:“你是说解不了了?” 长风是应晋王所请来京城的,一个多月前就到了,这些日子都在京城的周边游历。晋王发现皇帝不太对劲后,就到处找他,好不容易才找着。 没想到,季氏竟然死了。 长风的指尖拂过拂尘的银丝,动作轻缓,像是捧在手心上的稀世珍宝。 “施咒者死了,提前承担了因果报应。” 祝音咒就不会消失。 “完了完了完了。”晋王急得团团转,“皇帝会一直这么疯下去?” “总要三个月。” 晋王放心了:“还好还好。” 谢璟和季南珂两人一前一后从里头出来,见到晋王来了,谢璟向他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意。 长风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目光在见到季南珂时,蓦地一亮。 “他们是谁?” “三皇子殿下和季氏的侄女。” 长风掐指一算,喃喃道:“是有大气运者,难怪能得天道庇护,化险为夷。” 晋王:? “这位姑娘有大气运。不过……” 长风眯起双眸,她身上的气运远没有想象中的耀眼,而且在她周身的白光中还夹杂着一缕缕的黑丝,像是一块块污渍沾染在雪白无垢的白玉上。 “不过什么?”晋王追问道。 长风看不出这些黑线从何而来,他没答,反而从容道:“王爷若想再挣一份从龙之功,可择三皇子。” 啊?晋王忍不住道:“三皇子有龙运?就他……” 就他这呆呆蠢蠢的样?皇帝迷恋季氏不理朝政,谢璟身为中宫嫡子,但凡有点进取心,也该上下串连,趁机走上朝堂,让朝野上下看到他这位长成的皇三子。结果呢,整天跟在季南珂的罗裙后头跑,谢应忱早就一手把持住了朝政,他还跟个废物似的。 长风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笑笑道:“王爷想想当年的荣亲王。” 晋王哑了声音。 当年废太子地位稳固,谁能想到,毫不起眼的荣亲王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王爷还记得,贫道与王爷说过什么?” 晋王不禁思吟。 他与长风相识于雍州,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游击将军,而长风也只是入世修行的游方道士。 他在马贼的手中救过长风一命。 后来长风在废太子和荣亲王中,为他挑中了荣亲王。长风说,龙运在荣亲王的身上,在微未时相助,才是从龙之功。 他信了,换来的是如今这位极人臣的荣华富贵。 实在不方便在这里说太多,晋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若有所思地盯着谢璟。 谢璟出来后,直奔几个皇子:“大皇兄,二皇兄,你们俩去请礼亲王和几位皇叔过来。” 干嘛啊。大皇子一头雾水,总不至于让礼亲王他们来给季氏守孝?她受不起。照他看,肯定是因为父皇非要公主们去为她祈福,季氏受不住折寿了。 谢璟一把拉住他衣襟,拉得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大皇子刚要骂上一句,谢璟俯耳飞快地说道:“父皇要追封季氏为皇后,还要立季氏的儿子为太子。” 凭什么?! 大皇子双目一瞪,他不觉得自己有机会位主东宫,可是,这不代表他能让一个奸生子爬到自己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他堂堂皇长子,绝不能跪在一个奸生子的脚下。 “我去找内阁。” 大皇子拉上几个弟弟,出了含章宫。 谢璟也匆匆离去。 季南珂心神恍惚地站在原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