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咪呜~” 猫在书案上翻了个身,把软乎乎的肚子给他揉,躺得舒舒服服。 “公子,这猫今天怎么又赖上您了。”怀景之走前多看了两眼,“上回它还在凶您来着。狸奴就是喜怒无常。” 谢应忱揉着它肚子的手顿了一下,默默地从荷包里把顾知灼送给他的平安符小玉牌拿出来,挂在了脖子上,又若无其事地捏了捏猫爪子。 第一批蜜丸是百济堂制出来的,当天就送去了义和县。 紧跟着,第二批,第三批,都是给从青州出来,流蹿到翼州附近的流民们的。 一直到囤积的药材全部用完,一共制出了十万余颗。 一开始,谢应忱只是征召了京城的大夫,然而,没多久就发现,光靠这些大夫远远不够,谢应忱便亲自去了太清观,龙虎观等京城附近的几个道观。 十道九医。 道门中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医术,哪怕极少有人精于道医一道,但做个蜜丸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对道门而言,这是件立功德的事,谢应忱亲自上门,大多爽快应下。 终于在四天里,制出了十万余颗蜜丸。 在顾知灼的方子里,无病者需每日服用一丸一连三日以作预防,有病者一日两丸,一连十日,就可痊愈。 当然这无病者指的是和有病者接触过的人。 这第三批蜜丸送去了青州。 紧跟着,户部采买的下一批药材也到了。 一开始还有人心有怨言,认为青州并没有时疫报上来,抛费太多,过于折腾,谢应忱是在贪名,沽名钓誉,想用这等手段哄骗民心,图谋不轨。 谢应忱也不惯着,直接让吏部出了调任函,把人调去了青州任职。 “刘大人对青州近况这般关心,不如亲去青州一趟,届时,有没有时疫,刘大人也能有深切的体会。” 朝野上下,如今还延袭着皇帝临朝时的习惯,任何事都要争一下,怎么都要从中争到一分利。 刘大人是奉命先试探,结果,晋王和卫国公后续的一连串招数全没来得及使出来,人就被打发去了青州。 迅若雷霆。 哪怕如今有药,谁知道药管不管用,时疫是要死人的。 紧跟着,不过两天,青州的折子送了过来,青州有三省爆发了时疫,病亡的百姓已过万余。 “晋王,为免时疫被带进京城,在义和县的时疫得到控制前,世子不可回京。” 这意思太明白不过了,再闹,就别想让谢启云回来。 晋王再怒都没办法,儿子现在在顾知灼的手里捏着。 谢应忱没有禁军的调兵权,他自己同样也没有,想把人硬抢回来也不行。 于是,彻底消停了。 谢应忱左右协调,整个朝堂都在为了青州时疫忙得团团转,又不见一点混乱。 连宋首辅也不止一次的暗赞。 自打先帝驾崩后,他头一回希望自己能多干几年,多活几年,能亲眼看到昌隆盛世。 等到第六批蜜丸做出来,发往青州后,顾知灼终于带兵从义和县回来了。 她去的时候,只有三百骑兵,轻装简行。 回来的时候,多了几辆马车。 谢应忱早早等在了三里亭,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带满朝文武来迎接,但听到顾知灼回京,随行的还有晋王世子时,怀着各式各样心思的人也都齐齐的到了。 谢应忱并不理会旁人,尤其当顾知灼出现在视野尽头,他的眼中更是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她策马奔在最前方,红衣骑装,飒爽英姿,仅仅只是看着,他的心中也软得不可思议。 谢璟同样也在看她,原本他不需要来,但临行前,还是鬼使神差地追了出来。 “云儿!” 早等到焦头烂额的晋王同样直勾勾地盯着队伍中的黑漆马车,还不等他们过来,他迫不及待的策马冲了下去。 在双方的距离只有百步之遥时,千机营的士兵们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长弓,一支支蹭亮的箭头对准晋王。 晋王猛地拉住缰绳,惊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么鲁莽。 军队在行进中,任何百步以内的冲撞,都可以视为敌袭。 “是我。”晋王在原地不动,喊道,“云儿呢?” 顾知灼没有理他,继续往前,直到到了三里亭,才停下。 晋王只能一路跟随。 队伍一停,晋王赶紧下了马,直接飞奔向了紧跟着顾知灼一辆马车,一掀帘子,是一个穿得五颜六色,但又气度不凡的青年。 不是云儿。 晋王啪地一下,把帘子放下。 王星耸耸肩,从马车下来,他挑眉去看自家表妹,用眼神询问这莽莽撞撞的人是谁,谁料小表妹的目光压根没在自己身上。 一个二十余岁,雍容贵气的青年站在她马前,把手递给了她,彪悍的小表妹扶着他的手,跳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