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清醒,脑子还糊涂着,等到想明白了,也就醒了。” 皇帝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顾知灼并不意外。 祝音咒是因长风而来,无论是谁,他们得到的符箓都是长风亲笔所绘。长风如今正受反噬,祝音咒也会渐渐失效。 皇帝自然而然会清醒过来。 就是这个时机有点意思。 顾知灼若有所思,明亮的凤眸中带着一种跃跃欲试。 这丫头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了。顾白白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不是该把晋王放出来。” “嗯?” “就是……”顾知灼赶紧双手捂嘴,黑漆漆的双瞳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在自家府里就这点不好,过于舒坦,太没警惕心了! 顾白白含笑看她,眸子温柔的不得了:“所以,东厂围了晋王府是你的主意。” 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要不要放了晋王这种话。 好嘛,朝上吵了这么久,弹劾都弹劾了几轮,所有人都以为是沈旭在排除异己,趁乱夺权,谁能想到主谋就坐在这里。 顾知灼嘿嘿笑,眼神飘忽。 顾白白:“……” “东厂怎么了?” 伴随着清朗的声音,少年迎着光踏了进来,与顾知灼相似的眉眼中带着不羁的笑意。 “三叔父。” 顾以灿拱手见过礼,咧嘴一笑,阳光灿烂:“顾夭夭,我回来啦!” “顾灿灿!” 哎呀呀,回来的正好,再不回来她就得招了。 顾知灼扑了过去,夸张地围着他转了一眼,对着他挤眉弄眼:“铁矿山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库房里堆积了不少原石,正好咱们用得上。” 顾以灿说得轻松,但随便听听也知道,事肯定没有那么轻松。 矿山的管事早就不是顾家人了,该换人换人,该排摸排摸,该盘账盘账。 顾以灿快马加鞭,来去匆匆,顺便又去了一趟北疆。 好不容易赶了回来,一抬头,连门上的牌匾都换了。 “我在路上好几天没睡,差点以为走错门了。” 顾以灿心领神会,把话题越拉越远:“你怎么整出来的?” 顾知灼得意极了,显摆道:“我厉害吧?” “厉害!”顾以灿夸赞道,“顾大姑娘天下第一,一统江湖!” 他双手高举,动作夸张,夸得顾知灼眉飞色舞,把他不在时候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说得兴高采烈,还不忘撇开自己,顾以灿听得仿若亲身经历了一样。 她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温水,润了润嗓子后,也给顾以灿倒了一杯,说道:“总之,现在长风被关在午门的大铁笼里,还没定夺。” “不过,我想着吧,皇帝既然清醒了,就该让晋王出来了。” 顾知灼举起两根食指,指腹轻轻碰撞,做出了一个相互撒扯和啃咬的动作。 “妹妹好棒!” 顾以灿也不管听不听得明白,连连鼓掌。 顾白白看着兄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其实也不是在意夭夭和东厂走得太近,只是沈旭此人一向喜怒无常,行事诡诈,他生怕夭夭一时心急,吃了亏。 既然无事,他索性也不再追问。 顾以灿往她身边一坐,把妹妹递给他的茶喝完了,又吃了妹妹递上的红豆酥,骨牌大小的,他一口气吃了十块,才算是缓过来。 兄妹俩头靠头,嘀嘀咕咕着。 忽而,顾以灿抬起来,笑道:“三叔父,我这趟回去,北狄人开始不安分了,趁着顾家人都不在北疆,连番试探了好几波。” 顾以灿收起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和顾知灼对视一眼后,认真地道:“最早明年底,最迟三年内,我想主动向北狄宣战。只要能打下北狄王城,至少能换来五十年的太平。” 去岁,北疆军缺人少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逼得北狄撤出了边关。 但是,他们和北狄交战多年,太了解这些蛮夷了,待到北狄休养生息后,必会还会再度卷土重来。 顾以灿想过,在北狄养好前,他们先打过去,直捣王城,彻底把北狄打服了,免得一年一年,战事不休。 从前没有这样的实力。 光是北疆军的休养和囤积粮草,至少也需要三年,还要应付朝廷,好不容易北疆养回来了,北狄又打了过来,永无止尽。 顾知灼在一旁嗯嗯嗯。 顾白白:“……” 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兄妹俩心里有数就好。” 顾白白已经没有当年的拼劲,在轮椅上坐的久了,他的胆子也小了,他心里盘旋着的念头就唯有,不让这些孩子踏上他们兄弟的老路。 让顾家不会子嗣断绝,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