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惊堂木一响,他吓得一哆嗦,跪倒在了地上。 “我错了! ” “别杀我。” “我什么都说。” 一审一问,他一股脑儿地把经过全说了,引得听审的百姓们一阵哗然。 紧跟着带上来的是抓到的凉人。 当时活捉了一千多个凉人,宁死不招的已经如他们所愿去死了。 余下这些…… 他们在大启潜伏十年,有的甚至已经在大启娶妻生子,和大启人没什么两样。卫国公狡猾,先前在诏狱旁听审讯时,用“妻儿免罪”作为条件,立刻就有人招了。 如今,在公堂上,这些人又把多棱和废帝他们商定的计划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废帝和蛮夷勾结?! 废帝让蛮夷在京城纵火焚城? 废帝弑父在先,谋反在后,谋反不成还想让整个京城跟着陪葬? 天哪!这把火要是真烧起来,整个京城得死多少人。想到差点要被活活烧死,怒火在每一个人的胸口沸腾着,燃烧着,源源不绝。 当谢嵘和谢璟父子被带上来的时候,愤怒的百姓举起手上的白菜向他们砸了过去。 啪! 白菜帮子砸在谢璟的后背上,菜叶四散飞溅。 “你不得好死!” 随着这声嘶力竭的咒骂,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愤怒的宣泄。 “弑父杀兄,天理不容啊。” “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 “去死去死!” 菜叶子,破鞋底,写废的纸团,甚至还有扇子,汗巾什么的,他们手上拿着什么就扔什么,一股儿的全都砸向谢嵘。 谢璟脸色煞白,用身体为他挡着,任凭那些恶意,和一声声含怨带恨的诅咒,源源不断而来。 顾知灼:“……” 她想起了上一世在公堂上的顾家人。 同样的狼狈,受万人唾骂厌弃,当时是谢璟监审。 三叔父在牢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也没有认罪,可是公堂上却拿出一项又一项的“罪证”,把罪名一桩桩地强压在了顾家人的身上。 眼前的场景仿佛和记忆中重叠在了一起…… 怎么就这么叫人开心呢! 顾知灼眉眼弯弯,跟顾以灿头靠头说着悄悄话:“卫国公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让人什么也不检查,由着百姓们进了衙门。 “我看也是。哇哦,妹妹快看,那里那里……” 一个铁匠激愤地举起了手中的榔头,差点要扔出去的时候,衙差齐齐敲响了水火棍。 咚咚咚! 铁匠的脑子被敲醒了,愤愤然地垂下手。 啪—— 惊堂木响。 喧嚣声终于歇歇止歇,谢璟拂去身上的狼狈,把头发和衣袍上的菜叶子,破袜子什么的一一抖落到地上,又过去扶着谢嵘。 “父亲,你小心……” “滚开!” 皇帝狠狠甩开了他。 谢璟猝不及防,脚下踉跄地险些跌倒。他面色晦暗地低垂着头,心中暗暗叹气。在顾知灼把珈叶带走后,他瞧着父亲瞎了眼吃喝不便,就让狱卒把他调到父亲的牢房里照顾。 没想到,反而引来的父亲的猜忌。 父亲像是又想到了长风临死前那些诅咒,言之凿凿自己会害死他。 “废帝谢嵘,你以鸩毒弑杀先帝,嫁祸先太子,篡夺皇位,你可认罪?” 啪! 惊堂木敲得又脆又响,也敲在了谢嵘的心口。 谢嵘已经连一点点的光影都看不见了,他侧着头茫然地“左顾右盼”,好像这会儿才注意到是在公堂上。 “朕是皇帝!”谢嵘举起手指,在公堂上指了一圈,“你们被谢应忱蛊惑,欺君罔上,对朕百般欺辱,个个罪不容诛。” 亲耳听过凉人招认谢嵘放任他们纵火焚城,百姓们对他的说辞不为所动。 大理寺卿拿出了一道一道罪证。 从含毒的墨锭,到勒死先太子的白绫,再到差点连谢应忱也一并毒死的鸩毒…… “朕没见过!” “父亲,你就认了吧。” “你果然和谢应忱串通,想要害死朕。朕早该杀了你……” 谢嵘双目赤红,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猛地扑向谢璟,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谢璟一时来不及躲开,他被掐得脸色青白,双手本能地抬起,想要推开他,又慢慢放下。 “孽子!你串通外人来害朕,你这个孽子!” 谢嵘声音尖锐,力道也越来越重。 咚咚咚! 水火棍敲起,谢嵘还是不放手,衙差只能过来拖人,公堂里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倒是看得热闹极了,又趁乱丢了几块菜叶子。 大理寺卿他们忍不住去看谢应忱,满头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