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百人,只多不少!”
“先将县衙后院的宅院腾出来,让灾民住进去。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小厮应了一声,领命跑出。
在这一刻,戚正阳终于控制不住身形地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上。他面如死灰地闭上了眼,掌管黎县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屋外,大雨倾盆,还在持续不断地下。
漫起的积水已经高过门槛流入正厅,打湿了戚正阳的裤袜。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开口询问:“师爷,县中的粮仓,还够支撑几天?”
“怕是……撑不过三天。”师爷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地说。
犹如一击重创重重击打在戚正阳的心口,混合着滂沱的雨声,戚正阳一时难以辨认出自己的声音。
他张了张口,神色既是担忧,又逐渐变得麻木放空。
“三天……三天,可能等到京城的援助吗?”
*
太和殿中,一道折子被重重摔在地上。
满朝文武齐齐下跪:“陛下息怒!——”
“息怒?!”萧景睿怒火滔天,直接走下了龙椅,厉声训斥道:“黎县暴雨七日,朝堂上下竟无一人来报。直到水患成灾,发臭的尸体顺着水流运到了他州。众位爱卿见瞒不住了,这折子倒是一道道的上的急。朕有一批这样的肱骨之臣,高兴都来不及,谈何息怒!”
太和殿中寂静无声,一时人人自危,无人敢言。
萧景睿坐回龙椅,看着地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大臣更是怒火攻心。
想起黎县下辖于鄞州,忍着火气问道:“苍州知府何在?”
“臣在!”一位年近半百的臣子从队伍中出列,“扑通”一声跪在了中央。
萧景瑞冷笑了一声,“前几日年关述职。你递上来的折子是如何写的。苍州风调雨顺,并无干旱水涝。这就是你口中的‘风调雨顺’吗?!”
“这……陛下息怒!”
那臣子额角滴了一颗豆大的冷汗却顾不上擦,“臣前几日上奏之时,苍州的确是风调雨顺。至于为何会突下暴雨,想来是黎县——”
“够了!”萧景睿怒喝一声,额角隐隐有青筋爆出。
“事到如今,朕不是来听你们相互推衍塞责的!国库开仓,户部放粮!朕命你即刻启程黎县,一周之内处好黎县水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