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行云眼中带笑,“还有先生不知道的问题?但问无妨。”
“安和公主心底,是否有一字?”
沈蔺说着,走到萧行云旁边,食指蘸取茶水,轻轻写下一字。
待到沈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萧行云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方方正正的字不是其他,竟是一个“裕”字。
萧行云眯起了眼,语气陡然加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将茶盏重重置于桌上,桌面一抖,水珠滚动,那“裕”字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再难看出原本的痕迹。
沈蔺厉声道:“沈蔺斗胆。只是今晨出府时,正好看见了安和公主往府中而来。”
“什么,萧明宜又偷跑出宫了?!”
这几天谢裕不在,萧行云暂时监国,被朝中那几个大臣缠得焦头烂额,连今天准时来和沈蔺赴约,都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操心萧明宜。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胆大包天,上次被他训斥后,还敢偷跑出宫!
萧行云骤然松了语气,“是本宫对这丫头太过纵容,才养得她如何无法无天。带回宫后,本宫一定重重训斥她身边的小厮丫鬟,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察觉到刚刚自己的语气太过凶狠,萧行云柔着语调,又是笑着说:“至于先生所说的事,少女怀春本是常情,只是现在皇叔已然娶亲,明宜就是再喜欢,本宫也会断了她的念想,不会再任由她胡来。”
“无妨,太子殿下也只是对公主太过关切。”沈蔺一顿,又说,“只不过这事,沈蔺倒是有与殿下不同的看法。”
“哦?”萧行云来了兴趣,挑眉道,“原闻先生高见。”
“依沈蔺看来,公主天性活泼,不是一个喜欢管教的性子。太子殿下若是一味拘着公主,说不定公主只会心生不满,更想逃离皇宫,这不但达不到殿下的目的,反而适得其反。”
“沈蔺窃以为,治水之道,在疏不在堵。”
“那先生的意思是?”萧行云若有所思地问。
“依沈蔺拙见。太子殿下不如遂了公主的意,不但不能拘着她,反而要让公主在皇宫与王府之间来去自如。”
沈蔺抬着眼说:“唯有让公主亲眼看见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模样,公主才会彻底死心,不再心存幻想。”
萧行云思考了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法子确实可行。可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萧行云问:“先生怎么能确保,皇叔回京后就一定能与皇婶琴瑟和鸣如胶似漆,还恰好被明宜看见呢?”
沈蔺莞尔一笑,“太子殿下原是担忧这个,沈蔺不才,可为殿下分忧。毕竟此事不仅有关公主与北晋皇室颜面,还与王爷息息相关。于情于,沈蔺都是要为王爷出一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