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来这趴着试试疼不疼!”
沈蔺蓦然转过头来,眼睛是一片通红,因为四肢都被束缚,只能用语气中发泄不满。
视线扫及到沈蔺通红的眼睛,谢裕的心脏好像也被人拧着,也用那根银针轻轻扎了一下。
不是很疼,只是那种异常的感觉始终在心间,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畜生。
谢裕竟是轻轻笑了,他很快就将那点小小的异样抛在了脑后。
如果说他真的在意沈蔺的感受,那也只能是出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
就算今天躺在这里的人不是沈蔺,他也会如此。
谢裕挑起了眉头,不知悔改地说:“疼也忍着。”
“还没上色,一会只会更疼。”
说着,他又是将沈蔺的身子压了下去。
纵是床榻上的枕头是柔软的,沈蔺被谢裕几次三番粗暴地压了下去,下巴磕上枕面,缓冲不急,还是出现了红痕。
“嘶……”
沈蔺抽了口凉气,不只是因为下巴磕上了木板,更是因为谢裕这厮还真是说做就做,刚刚才说要上色,下一刻就拿起了银针刺了下去。
比方才定型的时候强烈千百倍的疼痛从沈蔺的侧腰传来。
沈蔺抓着床沿的双手都爆出了青筋,明明一直趴着没怎么动,在凉爽的春日夜晚,额头硬生生分泌了许多冷汗,打湿了他的半边鬓角。
“谢……谢裕!”
这两个字,沈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口中说了出来。
谢裕刺青的动作一顿,他看不见沈蔺的表情,只能听见沈蔺低低地说,“你别让我恨你……”
一句很轻飘飘的话。谢裕的胸腔却好像被人推着巨钟,狠狠地撞了一下,发出一阵强烈的轰鸣,在心中久久散之不去。
恨他?
从谢裕登上这高位开始,有无数的人说过恨他。
他们无一不是声嘶力竭,或者是被刚刚逮捕入狱,或者是因他一句随意的下令就被送上了断头台。
无数的人都会抬着通红的眼睛,要么冷笑,要么大笑,再是伸起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更多的人,应该说是决绝地,指着谢裕的面孔。
“谢裕,你这辈子注定不得好死!”
“谢裕,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谢裕,你这种人,别说是连心都是冷的。你就是一个怪物,根本就没有心!”
“谢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