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短刀也很适合带在身上,别在腰间既方便又隐蔽。
总之,两人再次出发。
因为半血族不能晒太阳,所以他们都是昼伏夜出,晚上赶路,白天休息,为了避人眼目,也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赶路。
路上,那林和亚瑟也讨论过他左眼的变化。
他左眼视力恢复正常这件事,他们没有告诉第三个人,因为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故。
“会不会是因为你碰到我的眼睛,所以它才恢复正常的?”
那林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他给亚瑟解释:“去年,我在被艾西利亚家族的人押去圣城的路上,其实发生了一件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的事。”
他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道:“我身上有千年预言的刺青,但是要特殊场合才会出现,比如濒死的时候。这件事我后来跟耶格斯提起过,他却说这不是我第一次出现千年预言的刺青了。”
这件事耶格斯也给亚瑟说过,“我知道,你在海底教堂对战金纹巨蛇那时,身体上也曾经浮现过奇怪的文字。”
“所以,我们的相遇很可能并不是偶然。你还记得那个叫迦南的圣殿骑士吗?他曾经直接叫我为千年预言的序章。”
那林也给亚瑟简单说过迦南的事,所以亚瑟果然脸色一变,“难道……这也是千年预言的一部分?”
“我也不知道,但感觉目前只能这么想了。”那林叹了一口气,“算了,都无所谓了,没瞎就是最好的事了。”
亚瑟静静地望着那林,因为他发现,现在的那林变得很爱叹气。
他醒来不到两天,就已经听到五次这样的叹气了。
在和莉莉分开前,莉莉私底下告诉了亚瑟,这一年里那林一直在忍耐。
因为不愿意伤害别人,他选择喝了一年的兔子血,但畜生的血只能在前期压制住血族的饥渴,而他也快到临界点了,现在畜生的血估计对他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
可即使控制不住吸血的欲望,那林也不愿意吸血,也许,他潜意识里并不接受半血族的自己,也不想真的变成怪物。
目前还没有能将半血族变回来的方法,所以亚瑟也无能为力。
他也想做力所能及的事,于是在赶路的第二天,就向那林提出了吸血的要求。
但这次不再是他吸那林的血,而是让那林吸他的血。
可那林却果断摇头拒绝了。
不管说什么,亚瑟几次尝试让那林喝他的血也没有成功。
那林一路上都是在喝自己的血,他也坚持这样。
因为不想被看到,他每次吸血都是在亚瑟休息的时候,自己起身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用原金匕首划开手臂,就这样压制住日益增加的吸血欲望。
看着这样的那林,亚瑟便敏锐地猜测出他应该是对吸血有什么阴影,所以甚至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吸血的过程。
事实上,亚瑟猜对了,那林确实是对吸血这事有阴影。
因为曾被威尼尔强灌下鲜血的事,导致那林现在一喝血就会想起威尼尔那张自大的脸。
这就让他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但他没有把被威尼尔强灌血的事说出来,所以亚瑟便误以为他是不愿意成为血族,这让亚瑟更加愧疚了。
在赶路的第九天清晨,他们终于到达斐济城,不过,斐济城的卫兵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宽松。
两人扮作夫妻,以流民的身份进入,所以只需要教会给的通城文书,证明他们流民的身份就行。
这些东西那林在路上就准备好了。
只是,那些卫兵在看到亚瑟伪装了还俊秀得不得了的脸后,在疑惑这样的姿色怎么会沦落为流民时,也都开始好奇他的妻子又会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流民地位很低,所以便有士兵直接伸手,想摘下那林的头纱一睹芳容。
他们的动作很粗鲁,还好那林及时往后躲去,这才避免了头纱被掀掉露出全脸的结局。
那群士兵们也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敏捷,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林就突然软软扑到亚瑟怀中,仅仅露出半张脸来,并作出一副受惊的害怕模样,掐细了嗓子柔弱开口:“亲爱的,我怕,救我……”
说话间,他藏在衣下的手指微弹,几个结界脱手而出,打在了一旁等候入城的几批拉货的牛马身上。
顿时,被结界重击的牛马们受惊奔跑起来,并且被结界直直拖向了那林他们这边,围在那林亚瑟身边的士兵们见状,也慌张地四散逃去。
那林表面也装作逃跑的样子,实则是拽着亚瑟跑入城内。
怕那些人反应过来,那林不敢停下,拉住亚瑟的手跑了好远,才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停下。
跑得太快,那林有些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