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快走吧!”看到十七的伤口,那林其实也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血液了。
生怕自己也冲动袭击人,他没敢再看十七,“我在前面开路,后面交给你们两个了!”
三人又爬上了之前走的地方,这次那林不敢冒险,直接先弄了个结界将他们罩住,这样虽然不能走得太快,但是可以防止像刚才那样的偷袭。
那些血族在三人上来后就没敢再接近,也许是同伴的惨死让他们明白,这三人不好惹,但是他们始终没放弃跟在三人的身后。
被人用那种看食物的渴望眼神死死盯着,这让那林皱紧了眉头,心里也莫名有种难受的感觉。
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林专心开着路。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走得居然比之前还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林已经不需要开路了:他面前出现了几条小路,头顶的树叶也没有之前那么紧挨着了。
橙红色的夕阳落下,日头西坠,余晖脉脉,倒也是一番美景呈现。
他们居然在这森林里待了一下午,现在都傍晚了。
眼前的森林明显是有人迹活动的,那些小路虽然也长出了杂草,但至少没有身后那些及腰高的杂草恐怖了。
他们可以一眼就看清大概的情况,然后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看不见血族的影子。
身后的血族到了这里就不再跟着他们了,似乎是有着分界线,他们不敢踏入那些小路中。
看着食物走掉,他们密密麻麻地站在草丛里,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就那么直挺地站着。
几百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人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瘆人。
那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弄得毛骨悚然,他正想让两人别学自己回头,省得留下心理阴影时,十七就突然捂住肩膀上的伤口闷哼一声。
闷哼过后,他停下了脚步,并诡异地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让那林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十七的异样——自上岸之后,十七好像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头顶的结界应声而碎,结界能撑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在结界落地的时候,那林心中猛地窜起一阵不安,他急忙对亚瑟喊道:“亚瑟,快离开十七身边!”
话音刚落,十七就忽然仰起头,眼睛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这让那林和亚瑟可以清晰地看见,十七那双棕瞳此刻布满血丝,而中心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仅是两秒的功夫,那双棕色眼瞳就彻底变成了红瞳!
那林和亚瑟都大吃一惊,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七就朝着那林扑了过去。
不止是变成红瞳,他甚至也长出了尖牙,并且现在对鲜血的味道极其敏感,无法控制住自己,有很强的攻击性。
亚瑟也慌乱了,因为种种迹象都说明,刚才还是人族的十七,没有经过从者仪式,却变成了血族!
无法对十七下狠手,那林只能尽量躲开,但还是被十七尖利的指甲划伤了胳膊。
细细流出的一小缕鲜血更加刺激了十七,因为扑了个空,他很快又追了过来。
眼见十七已经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了,那林心中悲戚的同时,又害怕亚瑟被伤害到,于是快速凝出一个结界将十七困住。
十七无法行动了之后,亚瑟忙上去查看那林手臂上的伤口。
那林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因为两人都意识到一件事——十七是在被刚才那个血族袭击之后,才发生异变的。
那时,因为从山坡上滚下去,两人的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而且又靠得很近,伤口几乎都是挨着的……
亚瑟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滚下山坡的时候,他是不是碰到那个血族的血了?”
他只能想到是因为碰到鲜血的原因,不然能将这么多人一起变为血族,那得需要多少纯血?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活着的纯血明明只有他一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能理解为什么那些血族要对着他们笑了——那是在庆祝同伴的加入!
“亚瑟,时序之城这场瘟疫,可能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那林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还站着的血族,眼神凝重,“我已经在怀疑这些人就是得了瘟疫的人,然后,这根本不是什么瘟疫,而是人族变成了血族。”
可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族不经过从者仪式就变成血族的事发生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