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林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脑海中顿时响起了迦南的主人说过的那番话,“我不需要你太过活泼。”
难道,是他封印了本心圣印?
那林尝试了一下凝出结界,然后发现,结界不能使用了。再使用火能力,同样的,也不能使用了。
这两种能力都是本心圣印掠夺而来的,如今本心圣印不能使用了,它们也用不了。
那林瞬间明白了,怪不得醒来之后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战神还没有放开他,“你为什么这么抵制成为暗之子?”
明明这可是很多人想要得到都得不到的机会。
那林反问他:“那你就这么心系天下?明明都死了这么多年还不肯安息?还要掺和现在的事?”
“心系天下?”战神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脸上居然露出笑来,“看来你装傻的功夫也不错,明明知道我心系天下的话,就会直接把那个血族光之子杀掉,这样不更一了百了?所以你是在骂我死了这么久,还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想拯救苍生吧?”
那林皱眉道:“是你自己骂的,我可没说。”
战神静静看着他,一瞬间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放开了那林,也没再看那林,只是对两个女仆吩咐,“带他回去休息吧。”
回去之后,那林在大厅的台阶上看到了一幅巨大的画,不过画的内容被白色幕布遮住了,看不清真面目。
刚才他一心着急去见亚瑟,对这里的东西都只是匆匆一瞥,所以此刻才注意到这幅画。
这种挂画的方式在贵族家中很常见,只是这画有点大了,那林目测了一下,长最少得有五六米,宽也有三四米了。
让那林在意这画的原因还有一个:现实中的战神家里,也就是现在的战神故居中,并没有摆放着这东西。
因为大厅是重点展览区,所以那林记得相当清楚。
而且既然把画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那肯定是为了欣赏,为什么还要遮住呢?
见那林停下脚步,并且好奇地打量着那幅画,战神便也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将幕布揭开的打算,而是用带着怀念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一个故人的画像,他也是我的战友,只是很早就去世了。”
说这话的时候,战神的眼睛中也带着怀念,他扫过那林的眼睛和头发,“他也是不祥之子,光是从外表来看,你和他非常像,但他比你狠……我的做事方法也受到了他很多影响。”
那林并没有从史书记载上看到过战神身边有不祥之子战友的说法,所以当下便明白了,这个战友确实死得挺早。
不过这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神后面的话。那林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原来战神也敢跟不祥之子做朋友?”
这是故意说的,因为历史上第一个公开处死不祥之子的人,就是战神。
甚至人们对于不祥之子厌恶的源头也是战神。
据记载,他在晚年的时候被术士蛊惑,认为不祥之子的红瞳是血族混血的证明,于是大肆搜罗大陆各地的不祥之子并集中处死。此举在当时也曾造成舆论哗然,后来也成为了战神履历上少数的污点之一。
虽然这污点很快就由于人们迷信不祥之子会带来不幸而渐渐被人刻意遗忘,甚至还有极端组织认为这根本算不上污点,即使草菅人命了,可不祥之子能算人吗?
可以说,不祥之子受到的歧视,源头就是战神——他们是被战神厌恶的群体。
对于那林的讽刺,战神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说道:“我的耳朵曾经听到过,你想要亲手送那个血族走上王座,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做不到。”
他抬头仰望着那幅画,“作为曾经将领主送上王座的前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血族是不可能成王的。一,他没有那样的资质,二,是因为有你的存在。”
又是这种话。
那林皱着眉头,“我的立场先放一边,那你呢,你的立场又是什么?你也想阻止千年预言吗?所以想杀掉光之子亚瑟?”
战神开始走下台阶,军靴踩在坚硬的云理石上,发出了很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空荡回响着。
在与那林擦肩而过的时候,战神也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杀死那个血族,我已经死了,这些事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一缕剑气的我也已经无能为力,而且,这只是轮回罢了。”
他说着,也来到了那幅画的面前,并伸出手,隔着白色幕布轻轻抚摸起画框的边缘,“凡拿剑的,必死于剑下;发动战争的,必死于战火中;灭他人者,也终被他人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