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后,青年便急匆匆地去放有药箱的储物柜。
留下屋子里的顾延久久未动。
他来这里其实只是为了拿箱子里的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都是小乐用过的玩具,有好几个还被用来磨牙咬坏了大半。
本想着把这些东西拿到茶室去试探桑乐的反应。
未曾想一个手滑使得他把手里的箱子摔在了地上。
锋利的边缘下滑时把他的手给割破了。
这才有了桑乐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虽说是破皮了,但也只是有了一小串血珠,并没有流血,拿纸擦了就行。
所以顾延并不打算叫人来帮忙,他的内心还是不想去麻烦任何人。
但桑乐的举动突然让他觉得现在已经没有拿那些东西去试探的必要了。
凭对方刚才的紧张和态度以及反应来看,他的心中已经百分百确定,桑乐就是陪了他许久的花枝鼠。
那双焦急的眼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他当初被欺负地倒地不起时,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拯救了他。
里面的关切、焦虑和担心,让他有一种他还活着的感觉。
现在再看到这样的眼神时,顾延的心脏‘怦怦’直跳。
原来他丢失许久的小花枝鼠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还真是……差点就错过了。
要不是今天他突然想回家看看,就遇不到在门口的乐哥,也就不能发现这个秘密。
还好……
还好回来了。
顾延很庆幸自己遵从了内心,也很开心和小乐的重逢。
他松开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见小乐。
桑乐拿到医疗箱后回到了房间,开始给顾延消毒包扎。
要是系统在的话一定会嘲讽出声,“再晚点这伤口都该痊愈了。”
话虽如此,却架不住顾延在桑乐眼中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孩儿。
对小孩儿自然是要小心些才好,万一伤口感染了呢?
碎嘴子桑乐边擦边嘀咕道:“你以后注意点,实在不行就叫人帮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人的事情,别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语,顾延勾着嘴角笑了笑,“知道了,小,乐哥。”
“好了,搞定了!”桑乐处理完伤口后起身拍拍手,正要往外走去便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
两手相触,桑乐不习惯地往后缩了缩,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了?”
怎么突然拉我的手?
“乐哥,你说小乐他,现在过得好吗?”顾延压低了声线,放低眉眼,整个人看上去很失落。
像一只沮丧的大金毛,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人。
“他那么聪明,肯定会过得好的,你就放心吧!”桑乐不自觉地挠挠头,眼神也有些飘忽。
毕竟骗人容易,骗熟人难。
再加上顾延年龄小,骗起来倒让他平添了不少负罪感。
“这样吗?”男人微微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和桑乐对上。
微风拂过,吹动了顾延那浅黄色的发丝。
发梢在眼前舞动,就好像龙舌兰在舌尖迸溅开来,醇香且持久,让人看了会不自觉地陷进去。
桑乐也愣神了半秒。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
他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要他再说些关于花枝鼠的欺瞒之语,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顾延却得寸进尺地握紧了桑乐的手,然后走近了些同桑乐面对面站着。
男人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压迫感十足,桑乐暗觉氛围不对,顿时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到墙根,退无可退了。
“咕咚。”
桑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顾延,咽了抹口水,不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延这小子不会是打算趁机报复我吧?
我寻思我也没干什么啊,顶多就是骗了骗人,这应该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就算有问题不也该直接动手啊,多伤和气不是?
桑乐的思绪在疯狂运转,思考接下来为自己开脱和劝说对方的话语。
谁知男人直接压了上了来,黑影笼罩,吓得桑乐立刻闭上了眼睛,心底祈祷对方不要动手。
紧接着,一个脑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桑乐悄悄睁开双眼,金黄色的脑袋就压在他的肩膀上。
兄弟,这姿势可就有点暧昧啊……
桑乐没法后退,伸出手想要抵挡对方继续向前,顾延却熟练地将他的手腕收拢束缚然后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