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蘅抚上他脸颊。 “骓奴,我不愿做人妾室,不愿无媒苟合,今夜你粗浅备些野果干饼,我们对月拜个天地。” 骓奴扭过了脸,脱离了青蘅手心的温度。 他不解。不明。 青蘅抚上他头发,自顾自道:“骓奴要沐浴,浑身干干净净,把自己献给我,好么。” 他感受着她的触碰,心中一酸:“不必如此。” 青蘅轻轻捂住他的唇,他的呼吸令她手心微痒,她轻轻笑:“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叫骓奴侮辱青蘅……” 她微微上前,与他耳鬓厮磨:“我要做骓的枭雄,做骓的妻。” 她抚上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你若怕了,就将我送回三少爷身边去。” 骓奴垂目良久,搂紧了青蘅。 夜间,沐浴完毕的骓奴替青蘅擦洗。 他抚过她的肌肤,神情真挚,如过往为马匹擦洗,又似拜在佛前。 他替她穿上衣裳,扶她下了床榻。 窗台上只摆着些寒酸的干饼果子,二人对月拜了天地。 高堂皆逝,对着虚无磕头,夫妻对拜之时,骓奴扶住她:“我会当真。” 他给她反悔的机会。 青蘅笑,没有红盖头,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真挚与决绝。 她道:“天地为媒,明月见证,青蘅与骓结为夫妻。” 松开手的骓如同那一匹湮灭在历史长河里的名马,将辽原疾奔的自由抛下,自愿束上缰绳蹄钉,他俯下身,与他的妻对拜。 礼成。 在那破旧的、狭小的窄床上,青蘅初试欢乐。 骓奴什么也不懂,她引导着他,迫他温柔,叫他忍得额汗滴滴。 她也只是笑……后来就有些控制不住,带着原始的欲望……直到天明。 骓奴背对着她,愧疚。 她趴上他的背:“我好欢乐的,疼意都减轻了许多。” 她不说假话,烈药之下的腹部疼还是疼的,可另一种欢乐交杂着,叫她更有杀人的欲望。 取来药材骓奴熬好汤药,她这次缓缓喝下,不急了。 等骓奴收拾好房间,她叫骓奴抓她、掐她,狠一点,也不用太过用力,如老太爷一般即可。 骓奴站在原地,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与他洞房。 青蘅也没想瞒着他。 “只有三少爷动手,老太爷才会心碎啊。”青蘅凄白的面上浮现笑意,“被最爱的孙子杀害,才算一个好故事。” 骓奴静静站在那里,青蘅问他怕了吗。 骓奴慢慢走过来,搂住她,许久都未出言。 青蘅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平稳,如他的手一般。 他遵从了她的命令,掐她、抓她,攥住她脖颈。 青蘅笑着,眼尾有一滴疼出的泪。 骓抚去那滴泪。 “我会为你而死,”骓道,“在你需要的时候。” 他不会替青蘅拿主意,青蘅定了的,他顺从。 骓松开手,青蘅倒在他怀里。 微微地、轻轻地,渐渐开怀地笑了起来。 她说:“好。” 大少爷赵元桢被老太爷的人迫着离开汤城。 他们看守着他,保护着他,一定要他离开此地。 在汤城与京城之间,大少爷被迫前往京城,而另一批从京城赶赴汤城的人马,估摸着一两日光景就到了。 卢良也未想到,王爷竟要亲自审理此案。 瑾王扶起行礼的卢良:“既与卢良相关,本王来,可保万无一失。” 他带着军队,任赵家是汤城的土皇帝亦或地头蛇,军队所到之处,一概绞杀。 卢良心中微沉,王爷竟知道了。 此次侯爵府与王爷之事,他虽是为王爷尽忠,可也藏了自己的私心。 瑾王笑着摇摇头:“卢良切莫多想。” 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这样的苦衷,本王竟到如今才知晓,叫卢良生生苦等了这些年。赵家在汤城为非作歹、草芥人命,连朝廷的官员也有死在他们手里的。” 想起曾翻过的赵家罪证,不免心道:赵家田连阡陌,金满箱囊,钱财开道掳得权势,愈发荒唐;而汤城的平民早作夜勤,黧身枯面,卖儿鬻女……到最后也还是枯死下场。 瑾王陷入感伤:“如今大雍上上下下盗贼蜂起,民不聊生。而如侯爵府诸人,不思齐家治国,反倒收受贿赂,助纣为虐,更做出强抢民女、强放贷债等诸多恶事,逼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先铲除赵家,再收拾侯爵府,只希望能还天下一点清明。 走的路不同,大少爷一行人与瑾王未能撞上,分赴两端。 第13章 搭台唱戏 这日夜间下了雨,天色雾黑里多了几分潮润润的凄冷。 如乌蛇穿行而过。 赵元白趁换药从地牢里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