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瑾王的手却一动不动,与其说碰她那儿,不如说贴着她心脏。 他感受到手掌下青蘅的心跳,强烈的急促的,原始的愤怒与欲望。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一切的渴散去。 他几乎虔诚地感受着她的心跳。 她仿佛成了他母亲,成就无数人类的女娲神,他无法亵渎她,只能静静地听着。 听生命的脉动,听她血色的川流。 他说:“青蘅,这世界没有你,就不该存在了。” 他着迷、入迷、昏了头。 他渴望她永远靠在他胸膛上。 青蘅积聚的生气不知为何,在言语与风雪里散了。 她软倒在他怀里,大氅很大,很厚,很暖,遮住她和他的不堪。 她说:“再是想得圣洁,在尘世里也是银荡之事。” 他摸她,再是情上风雅,欲也荒唐。 瑾王着迷地吻她,青蘅未躲。 哪怕周遭人都看见,那又如何。 妓女与圣女,她都不稀罕。 再碰上之前,瑾王清醒了。 他恼恨自己如此不矜持,害得青蘅跟他一起胡闹。 胡闹么? 他又觉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来。 “嫁给我,”瑾王再一次求爱,“在雪后。” 青蘅轻声道:“那就等雪后,我再答你。” 她飘飘幽幽的心晃啊晃,她捉不住源头,便不让自己接受或否认。 只告诉他,再说吧。 漫天的苍白,浑浑噩噩的冷,青蘅想,给自己挑一个新丈夫,或许也不错。 她渐渐明白,一个人独自出走,无人保护,她是走不了多远的。 这个世界太乱,而她束手无策。 不会刀剑、不会武,一张嘴要吃饭,至少至少在此时,她需要人供养。 她开心地笑。 并不感到难堪。 富贵之人吃着农民的庄稼,可从来没感到难堪。 她要再自在,再从容些才好。 在榨干王爷的乳汁前,她不要走了。 喂饱她,喂得她健健壮壮能走天涯才算是她的好王爷。 乖宝宝。 她甚至希望自己更恶劣些。 更坏一点。 脱掉一切道德伦常的束缚,彻底解放。 做兽,做人,做神。 是畜生,是天神,是野鬼。 贱骨头、大贵人、高高在上、踉跄倒下……她想象一万个自己。 又最终归于虚无。 畅快在她的心间勃发,她叫王爷抱紧她,随即自己持缰绳,驭马—— “驾!” 马儿狂奔起来,若亡,则亡。 瑾王并未阻拦,只是抱着她,护着她。 马车里,王妃听到青蘅的笑声渐远。 他终究是掀开了帘,却只见着两人一马的远影。 再看时,拐了个弯,人与马皆不见了。 唯余茫茫的雪,依旧落。 无分别。 第29章 今朝醉 王府里。 丫鬟们正帮着青蘅试穿宫宴的服饰,后日便要进宫去。 丞相府的二小姐却在这时来访。 青蘅身上一层又一层,华丽繁复,丫鬟们扶着她坐下。 玉喑进门来,见着她,眼神微微冷。 她道:“你说过,不会嫁给王爷。” 既不嫁,为何要赴皇宫的家宴。 丫鬟们见状相觑,青蘅笑着,让都下去。 丫鬟们见玉喑弱女子,应不会出事,这才忐忑地都退了出去。 房门紧闭,青蘅道:“我说过,不会抢你阿姊的男人。可我没抢。” 她笑:“他自送上门,不花钱。” 玉喑听了,却道:“我也自送上门,我也无需你花费。怎的,你都收?” 青蘅笑意渐渐寡淡:“小姐好大的气性。” 玉喑道:“我没说笑。” 他也不装那弱女子姿态了。 一瞬间匕首便横到了青蘅颈间:“你既食言,我就杀了你。” 青蘅眨了眨眼:“你……” 玉喑软了下来:“好姐姐,天下男子那许多,非得陷到王府里。” 青蘅不解:“你如果真爱你阿姊,为何不随了她心意,非要她在这王府里青灯古佛。” 玉喑垂泪。 青蘅让她把匕首放下,她却不放。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玉喑说,“把你的脸刮花了,我就是最美的那一个。” “没了容貌,”玉喑轻笑,“我就把你卖到秦楼楚馆去,夜夜春宵。” 玉喑与之前的玉喑截然相反,不知为何,青蘅心中虽惊诧却很快接受。 仿佛这样的玉喑才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