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良久,那一支银色录音笔里传来的不是曾经两人的聊天对话,而是模糊的、长达一分钟之久的噪音。
随后,是更长的噪音。
出乎意料的状况之中,贺屿薇的脸色慢慢变白。
明明录下她和栾妍两人的对话,这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关键且唯一证据。但现在,录音为什么无法被播放?
贺屿薇慌张地把录音笔拿到手里。无论她怎么来回调试、按下播放,重启,拔掉电池,拔掉内存卡。录音笔里依旧只有沙沙的噪音。
她猛地抬起头:“有、有贼!肯定是有人趁着我去秦皇岛的期间,偷偷进我房间,并把里面的录音删掉了!”
这句话,简直是在落人口实。
“你家的佣人在抱怨你家有贼,管理有漏洞呢。”栾妍先对余温钧说,然后轻轻蹙眉转向贺屿薇,“屿薇,你住的是五楼吧?按理说,这里是全家上下最安全的地方。”
“可,可是,我明明录下了……”
“我不知道你录下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听见。”
贺屿薇再次试图用力按下录音笔,但无论尝试几次,里面依旧只有电流传过的嘈杂声音。
录音……被洗掉了。
贺屿薇整个人都陷入混乱,她抬起头再次重申:“我、我没有弄坏纸鸢的理由——”
磕磕巴巴想辩解的时候,门被敲响。李诀走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精美蝙蝠风筝:“这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个风筝是我花钱买的!”
简直是天降的好运,栾妍微笑着,但她也不过是很克制地点评一句:“哇,看起来你真的很喜欢纸鸢——大的喜欢,小的也喜欢,喜欢得恨不得想‘上手’收藏呢。”
从刚才开始。余温钧静静地听着两个女孩子的争吵。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表情既没有很生气,却也没有想把这件事轻轻放过的意思。
贺屿薇就算提高声音也怎么都吵不过栾妍,混乱内心的某处角落咔嚓一声就按下了名为“悲观”的开关。
没有用。
就算她用录音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身为大家长的余温钧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会抉择。
余温钧未必真正把栾妍放在眼里。但是,“未婚妻”绝对比一个纸鸢或一个小保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