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一直在下雨——属于北方夏季的温热、沉重又瓢泼的大雨,仿佛身处南非地区。
雨水流过泥土浸染的阴沟,打弯了花草的枝干,让柔软的草直不起腰。
余温钧除了工作之外,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那天晚上送余凌峰回家,高中男生大胆地询问他贺屿薇有关的各种事情。余温钧当时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她比你岁数大,你先好好学习吧。
他也知道,这是一句回旋镖的断言。
在贺屿薇眼里,他估计算得上一个“老男人”,不过,余温钧在选择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不会后悔。
除了懒得结婚,他自认是一个很传统男人。
这种传统是“责任型”的传统观念,确实就像是“过家家”的变体。就像拥有豪宅不仅仅当房子,里面还得住着他的家人。而女人也会同样被包裹在他羽翼下,无论是物质和情绪价值,他都会慷慨地提供给自己的女人。
前提是,百分百自己的女人。
余温钧心想,他得对贺屿薇有一点耐心。他觉得,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
下午五点多,天气终于放晴了,天边呈现出一片灿烂的火烧云。
余温钧今天依旧决定回家吃饭,六点多就出了公司。
周边的草木茂盛不少,从进入私家公路开始,余温钧让司机慢慢开,他的目光四扫,检视是否有不合心意的地方。
墨姨早早地就在门口处迎接,宅子里的所有佣人们都站在外面,而他们的十几步之外,建筑物洒下的阴影之中,贺屿薇探头看着远处的场景,余温钧在这些人中很醒目,他穿着白底绿纹的衬衫,看上去整个人都很崭新,又有些令人不敢直视似的。
好多人啊。她缩回脑袋。
等余温钧进门,贺屿薇才走上前打招呼。他用很平常的口吻回应:“怎么又突然变回原型了。”
贺屿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接过墨姨递来的手帕一擦,脸上沾着黑色的机油。
下午的时候,她跟家里司机去学怎么换备用轮胎,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脸上就有了几道黑漆漆的机油,又像一个狸猫似的。
余温钧盯着贺屿薇直到她把脸擦干净,才移开目光:“龙飞还没回来?”
“嗯……嗯。”她边拼命擦脸边心不在焉地回答。
墨姨有的时候真的看不上贺屿薇的木讷,她说:“问你话呢,嗯嗯嗷嗷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