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憩的同时,贺屿薇在里面泡澡。
下午的时候外面短暂出了点阳光,照到水面,但也是昏黄的一小片,很快挪走。
贺屿薇用手拨弄着水花,脑海里反复想的都是陌生女人出现找自己的事,随后又想到whv打工签的事,再想到余温钧明天要飞纽约。
以前,她住在荒屋,条件虽然艰苦,但也不用思考明天的事。但现在,贺屿薇总觉得自己得想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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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还在卧室睡觉。
她走到客厅把衣服换了,余温钧一大清早让保镖给她从北京带来几套新衣服,新买的芝麻灰短毛衣和卡其棕褶皱裙,依旧是miumiu当季秋款。
贺屿薇回来后才知道,这牌子是奢牌里的快销品,国内价格动辄就上万,却又根本不保值,余温钧看她喜欢穿,直接把秋冬到早春三季款都给她订好。
她穿好衣服,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在客厅里独自走来走去。
随后,贺屿薇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
余温钧伏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补觉,好像还在睡,像安静的兽。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
余温钧从不在余家过夜,在澳门的时候,她不记得他有睡过。余温钧生活和普通人不同,但其实很自律,他和李诀都更像是那种严苛且准点打卡的上班族。
但,余温钧本质是多疑且底色复杂的老板。
贺屿薇走到他旁边蹲下,凝视着他的五官。
他会承认“喜欢”她,但同样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暗中评估她,她的压力承受值,自觉性,情绪起伏点,乃至于她的忠诚、服从和理解能力。只要顺着他预期,余温钧就会将她越托越高。她偷懒或逃避,他就上强度惩罚或放弃。
但其实余温钧对谁都采取这个态度,对他两个弟弟,对李诀……
贺屿薇叹口气,情不自禁就做贼似的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花衬衫领子
也许应该先享受当下。她沉思着。
即使被当成玩具,余温钧绝对是多年里只会钟情一件玩具的类型,除非玩具坏掉,他就会扔掉,找下一个兴趣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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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突然间不露声色地睁开眼睛:“摸了我之后,想做什么?”
贺屿薇吓了一跳,手已经被握着,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缓慢,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她便跪在床边:“为什么要折腾李诀呢?他只是打算重新回到你身边工作吧?”
余温钧很无聊地重新闭上眼睛:“让别人替自己做事,无非靠恩义,金钱和名誉。这仨都很俗,但也没有一样是容易拿到的。名誉,需要本身就有地位,恩义,要机缘和时间。金钱……就更不必说了。李诀那臭小子,人其实可以,但心太野了,估计不愿意从零开始跟着哲宁。唉,他和舅舅关系不明,我也不能太信任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