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宽慰,过于直白,秦央没有放在心上,看了表,催促她:“赶紧去休息。”
周知蕴想说话,秦央将她推到门口,她只能站在门口说:“我听说那位前辈从剧团离开了,没人愿意去顶替,央央,这是她们的报应。”
“我不在意她们的结局。”秦央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伸手抱了抱自己的旧搭档:“别太关注这个,赶紧去休息,等我有钱把隔壁买下来,到时候你来就住隔壁。”
提及买房子,周知蕴又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买不起,我得攒多少年才可以买得起呢。”
买房子成了她的执念,也是秦央的执念,她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将那个未曾谋面的外婆接过来。
但是她没脸去见她。
周知蕴走后,秦央推开了房门,秦时砚依旧坐在镜子前,脊背挺直,双眼紧闭,一身雪白的绸衣衬得她肌肤雪白,修长的脖颈同样白得发光,整个人看上去,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冰清玉洁。
她走过去,跟着坐下来,好奇道:“你这是在打坐?”
什么时候学会打坐。
秦时砚睁开眼睛,眼内如同一片深渊,她透过镜子看自己,余光一瞥,看见了一旁的秦央。秦央不是心机深沉的女孩子,相反,她笑起来很好看,在没有怨恨的时候,嘴角一点点翘起来。
就像是现在,她的心情还不错,不提及那晚的事情,她的情绪就好。
“你要学吗?”秦时砚也笑了,眼中带着温柔,“我带你去学,明天就可以。”
秦央皱眉:“你不忙吗?怎么还有空学这个?研究佛法?”
她的问题很多,显得有些稚气,和刚刚怀有怨恨的人判若两人。秦时砚痴痴地看着她,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但她知晓自己不回答,秦央就会跳过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秦央感兴趣。
“和朋友学的,她如今在山里建了道观,自己搬道观里去了。”
“哪个?我认识吗”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肩膀靠着肩膀,但她们没有看对方,而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对方。
秦时砚面上噙着淡笑,摇摇头:“不认识,有空带你去,我明天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你在家可以学习,我晚上就回来的。”
她怕秦央跑了,又重复一句:“无聊可以去找周知蕴玩儿。”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是怕我跑了吗?”
秦时砚没有回答,膝盖上的双手无端收紧,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恐慌。然而,她很快找到合理的话题:“明早你洗衣服。”
秦央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冷静得不像话,可她说出口的话又是那么不正经。
第17章 送上门来的不要吗?
这间房间的灯是最亮的,镜子也擦拭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看不到。
在秦央看不见的地方,秦时砚的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地板,而秦央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走了。
房间里只有秦时砚一人。
她抬手看向前面的镜子、侧面的镜子、再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不管是哪个方向都只是她一个人。
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将她包围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临关门时候将灯关上。
秦央不在,她就不喜欢这方小世界。
外面的雨停了,笨笨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白色的大脑袋搭在自己的前肢上,眼神缥缈,情绪不大好。
笨笨是秦时砚的猫,托付给秦央,秦央很喜欢,去剧团的时候也会带着,但从秦家出来后,对笨笨爱答不理,主子犯错,连带着猫儿都不招人待见。
浴室里传来水声,熟悉的声音让秦时砚从孤独中走了出来,她走到笨笨面前,蹲下来,顺顺它的毛,似乎感觉了亲近,猫儿蹭了蹭她的掌心。
她与猫儿,倒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可怜归可怜,秦时砚没有将笨笨带走的打算,秦央就是它的去处。
最后,她拍了拍笨笨的脑袋:“不要惹她生气。”
说完以后,猫儿怎么想的,无人知晓,*但秦时砚的心情好了许多,站起身,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秦央躺在床上翻手机,热搜已撤下去了,微博私信后台收到许多鼓励的消息,还有人问她什么时候出来演出。黑粉也是有的,骂人的话依旧很难听,像是一根刺,扎进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