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女士去付账的间隙里,秦央拉着周知蕴说起她六姑姑的事情:“你得想好。”
“我知道。”周知蕴并不傻,眼神清澈,依旧坚持:“我想试试,万一我们想多了呢。”
秦央没话可说了,这时秦时砚走了来,搭上她的肩膀,带着温热的气息:“走了,你开车。”
秦央漆黑的眼眸定在了搭档的脸上,想要说什么,有人往她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她抬头,对上秦时砚水润般的眸子,劝说的话戛然而止。
她想起奶奶劝说自己的话,明知秦时砚满腹心计,她也不想放手呢。
为什么呢?
或许蕴蕴和她的想法一样,觉得天神眷顾自己。
她自嘲的笑了笑,跟着秦时砚离开,赵女士的助理已经来了,两人上车,周知蕴甚至朝她挥挥手,春意盎然的一幕,让秦央又放下心来。
车子出了巷子口,这回是秦时砚坐在副驾上,她喝了些酒,脸颊微红,微醺醉态,长睫垂下,处于沉默中。
秦央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停车的时候,她都睁开眼睛了。
秦央的视线静静垂下,落在她的脸上:“能走吗?”
“我没醉。”秦时砚摇首,声音很轻,但眼神有些飘忽,她很镇定地给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
如同寻常一样。
秦央锁上了车,本来想将钥匙递给她,左右一想人醉了,给她说不定就丢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进入楼梯,秦央开门,换鞋进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房门关上,秦时砚抱着她,抵着她的肩膀。
“醉了?”
“没有。”
“那你抱我干什么?”
“我想解释,她们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秦央没动,任由秦时砚朝她欺来,眼看着要靠近时,她推开秦时砚:“如果她不是我的朋友,你大概也会支持赵女士的做法。”
“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便与我没有关系。”秦时砚一手抵着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秦央,我不是圣女。”
秦央凝眸,盯着她平静的模样,不由笑了:“你的想法,也不干净。”
两人之间的气氛,跟随这句话而变了。
秦时砚眉心折了一下,走向屋内,笨笨这时扑了过来,险些绊倒了她,她将猫儿踢开,自己踉跄着坐下。
笨笨被踢开,很快又扑过去,这回,秦时砚抱起它。
“我的想法是不干净,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罢了。秦央,不要把我想得太干净,而且周知蕴是成年人,她自己分不清情况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
说完以后,她捏捏笨笨的耳朵,低声说:“你又惹她生气,你招惹她干什么,晚上没罐头吃,去阳台面壁思过。”
她将笨笨放下来,踢了踢,阴阳怪气地说:“出去。”
小小的胖猫儿惊讶极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下一息,被丢出阳台,窗帘都拉了起来。
喵呜一声,显得十分可怜。然后,罪魁祸首看着秦央,理直气壮地说:“你看,它惹你不高兴,去思过去了。”
秦央气笑了,“你是猫儿吗?”
“不是,你是猫儿。”秦时砚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想要去吻她,她偏首避开。
秦央不满意:“你才是猫儿。”
秦时砚低笑,笑声刺耳,逗得秦央心底燥热:“你笑什么。”
秦时砚笑说:“笑你像一只炸毛的猫儿。央央,你生气的时候,像笨笨一样,很可爱。”
她竭力维持清醒,不忘去搂着秦央的腰,更进一步,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忽而说一句:“你为什么会酒精过敏。”
我想灌醉你,想看你糊涂的样子,想看你失去理智的一面。
秦央自小就不喝酒,但秦时砚这两年为谈生意,接触许多酒局,酒量一点点积攒起来。
秦央生无可恋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狡诈?”
“我只对你狡诈。”秦时砚语气沉沉,“你希望我善良,可我做不到的,秦央,你善良就好了。”
“这不是善良的问题,而是道德,玩弄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道德底线。”秦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和狡诈不一样。
秦时砚松开她,自己踉跄着回沙发躺下,主动说:“我晚上睡沙发。”
躺下来的一刻,天旋地转,她的脑子很清楚,可还是有些头晕,她只要喝酒,就会头晕,但脑子十分清楚。
她躺下后,觉得好受多了,睁开眼睛,面前渐渐地浮现一张脸,她笑了笑,伸手圈住对方的脖颈,“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