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什么案子交到白法官手上,你就放心,只要你占理,他准能支持你。”马院说。
白芷明白,对面这个人肯定有事求他。
“占理的事也不用找人。”白芷说。
气氛稍有尴尬,林锚沉默,马院也自觉脸被扇得生疼。
“你看看,我说白法官刚直吧。”马院长打哈哈。
马院长了解白芷,为人很轴。林锚是上面领导介绍的,他也要看三分薄面,事成不成的,面子得给。白芷不行,凡事爱争个高下,性子还贼倔,不行的事到他这任谁说也不好使。他即使是院长,这么多年也让白芷撅过几回。
“求个心安,这不就是钱的作用吗?”林锚说。
“也不是大事,”林锚身边的人说,“我们有个地产公司卷进了一个案子,正好分配到白法官手里,按说我们也不是不认账,只是希望能把账最终结算到另一个公司名下。您放心,另一个公司也是我们的,所以账肯定不会赖。”
“你叫什么?”白芷挑衅问说话的人,他听到林锚说“钱的作用”已经很反感,挑衅发问意思是领导们说话,轮不到他插嘴。
“杜秋,林总员工,也是朋友。”
“公司叫什么名字?”白芷问。
“安德时代。”杜秋答。
白芷沉思,是有这么个公司的案子。“详情我还没看。”
“不急,等您看完再说。”林锚一挥手,几盏燕窝鲜炖被端上来,“再忙也要照顾身体,白法官,请。”
饭局结束,只剩了马院长、林锚、杜秋。
“要不要我调个法官?我也没想到他到了这个岁数还这么犟。一点人情世故不通,锦旗倒是收了一大堆,都是老百姓送的,锦旗多了对他倒不是好事。还想再往上走走,我看难。”马院问。
“不给您添麻烦,也不是大事,太招摇不好。”林锚说。
“好歹我和齐书记是朋友。”
“正是因为是朋友才不能给您惹麻烦,这是我做人做事准则。案子的事先这样,您今天也引荐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顺其自然吧。”林锚根本不认识马院长嘴里的齐书记,他没想到龙哥有那么广的人脉,伸手跟马院长告别。
马院长心想,案子不重要,还亲自出马?但也没再往深了问,握住林锚伸出的手,说再见。
关上车门,杜秋说:“白法官挺轴啊,我总觉得他长得特别像个人。”
“难不成你刚才跟鬼说话?”林锚明白杜秋的意思,白芷“刚强”的样子和半夏那天拒酒分毫不差。
“不是,他长得像谁呢?”杜秋眉间深锁,“我想起来了,是不像那天酒吧说喜欢你那个?”
林锚没有接话。
“真像!??????????对了,那天你走了,小芸来了,看你没在,那叫一个失望,我可是替你哄了半天。她哥怎么样了?还能出来吗?”杜秋话多,又不在乎是否有回应。他自认和林锚是绝配。
“你再查查白芷。”林锚说。
“好。”杜秋对林锚的我行我素早就见怪不怪,“我们去哪儿?”
“喝酒。”
“老大,你还没喝够啊,知道你酒量好,可是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喝过。你倒好,还不够。”
“你送不送我,不送我自己打车去。”林锚固执己见,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
“我去,我去,真是怕了你。”杜秋举双手投降,发动车,带他去姜驰家酒吧。
“上次那美女我看挺不错,端庄贤惠的样子,跟以前你那些莺莺燕燕都不一样。你咋看不上?”杜秋在林锚身边几年,乱花丛中过,粘了一身树叶。林锚交往过不少女人,不过没一个超过三个月。
龙哥知道林锚好色,上等成色的女人都先可着他。
“我配不上她。”
杜秋“啧啧”,“不像你啊,你平时那自信呢。”
林锚说:“自信也得看跟谁。咱们干的都是什么事,别霍霍好人家姑娘。”
杜秋一脚油门急刹车,停在路边。
他歪着头,瞪着眼:“你不对,你不对啊,老林!”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吧。”
“你是真喜欢那个女人!”杜秋大吼一声。
林锚打开车门,假式下车。
“你别动,”杜秋拉住林锚胳膊,“走走。”
车继续行驶,杜秋笑着说:“你完蛋了,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住了,这回也让你体会一下坠入情网的味道。”
林锚苦笑,杜秋哪知道他心里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