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下,最终停留在他受伤的手背处,脑海中又回闪起他触目惊心的伤痕。 ', '>')('疗养院的亲人,独居,手臂上的伤疤,来势汹汹的应激障碍。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黎川闭眼,萦绕心底的疑虑随着无边际的黑暗逐渐消散。
鸟叫,水流声,栀子花香,周围人来人往。
迷迷糊糊中,黎川被阳光刺得发晕,不得不眯着眼睛,却隐约看见有谁朝他挥手告别。
——“再见哥哥,再见阿姨。”
他快步上前,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腿上像是灌满了铅,他已经拼尽全力,却怎么都跑不起来。
终于,在他即将追上的下一秒,场景瞬间切换。
四周围满人群,所有人都穿着沉闷的黑,时不时还能听见谁的抽泣哽咽。
陌生环境中,他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母亲谭玉珍的身影。可抬头时,正好看见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
是谭玉珍。
做梦了。
意识回笼,黎川一声轻叹落进肚子里。
谭玉珍去世那年黎川正14岁。
那时候他刚去伦敦还不满两年,黎广安便急不可待把黎锦言从外面带回了家。
黎锦言只比黎川小两岁,有八卦者猜测黎广安是在谭玉珍怀孕那段时间便出了轨,至于谭玉珍是否知晓杜鹃母子的事,外人谁也不清楚。
出事以后,家里本来有意隐瞒,奈何杜鹃为人跋扈强势,想要趁热打铁永诀后患,把黎川排挤成外人,逼着黎广安通知他回来参加葬礼。
“小川,虽然你妈妈已经走了,但是还有阿姨呢,你放心,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照顾你的。”灵堂前,杜鹃挽着黎广安手臂,怜爱地摸了摸黎川的头。
看似亲和的言语中无不透露着疏离淡漠,黎川年龄虽小,却也能看懂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看了眼黎广安,似乎想从父亲那里找到一丝依靠。
可什么都没有。
黎广安近乎绝情地避开他的眼神,没说一句话。
从那时起,黎川便再也没有家。
“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厨房里,方冉怀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边把小笼包端上餐桌。
黎川皱了皱眉:“伤还没好,不要碰水。”
方冉怀摸了摸脖子,递给黎川一杯温水:“昨晚你喝酒了,胃肯定不舒服,今天没有给你买咖啡,喝点热水吧。”
黎川喝了一大口,又把杯子递回去:“也不用每天都买咖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