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没吭声。
不黑别人的系统,用柏盛内网倒是很顺……
回过神,黎川正色道:“那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受害者是乔阳的母亲,刘桂乔。”方冉怀说,“她病得很重,几乎是昏迷状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黎川心下一紧:“这么严重?”
“但是,有一个问题。”方冉怀说,“我偷偷看过她的病例,她并不是因为软毛青霉酸中毒住院,而是肺癌。”
“乔先生,这么晚了还过来啊。”
住院部走廊静悄悄一片,白炽灯悬在头顶亮得刺眼,与窗外的墨黑形成对比。
查房护士从病房出来,刚巧碰见要往里走的乔阳。他朝她点点头,似乎想笑着打招呼,但嘴角肌肉却挂不住弧度,最终变得有些扭曲。
“过来看看。”他说。
呼吸机和心电监护仪的声响规律交错,这是病房内日复一日的、仅存的声音。
乔阳安静站在门边,一如城市那头面如死灰的黎川,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下,黎川说话的声音都迟缓了:“……肺癌……?”
“不要自责。”方冉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并没有打过疫苗。”
黎川缓缓抬头。
“许胜阳去世的时候乔阳还很小,刘桂乔承受了很大的打击,受害者赔偿、街坊邻居的流言、还有照顾乔阳的重担……所有这些全都靠她一个人撑着。她打两份工,都是体力活,早出晚归,严重消耗身体,很快就生了病。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靠吃药硬撑,直到这几年乔阳长大了,她才像终于完成任务一样,倒下了。”方冉怀说,“而且据我所知,在当初意外发生的前几个月,她和许胜阳还带着乔阳去打过疫苗。按照时间来看,是柏盛研发的首批疫苗。”
“他好好地活到现在了。”方冉怀平静阐述事实,没有附加任何安慰。
可对黎川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安抚。他缓缓回过神:“也就是说,乔阳拿自己母亲做文章,说她是因为吃了保健品才这样的?”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现在看来是这样。”
“许胜阳……刘桂乔……乔阳……”黎川垂头思索,“就算编造了假名,也是用他父母的名字组合而成的。”
这样一个人,应该是带着强烈执念护住母亲的,但他为什么反将亲人作为泼脏水的棋子呢?甚至不惜举报到警察那边,等他们查过去,他又该怎么应对呢?
“黎川。”突然,他听见方冉怀叫他,“我的投诚,你接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