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破旧的衣袖用力地擦了一下眼角，而后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没事！”
他安慰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段钰：“就算你体力活体力活干不动，手艺活手艺活很费劲——”
“但是——你好歹是个人啊！”
“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帮助他们打打杂活，端个茶，倒个水，递一下工具什么的就行了！”
段钰被对方这样慷慨激昂以及内容格外让人无奈的话说得愣住了。
方叔最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天生你才必有用！不要放弃自己，加油！”
*
霍尔曼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过于抽象了。
虽然他不在意段晰的惊世恋情，但是很在乎段晰的对外形象，于是忧心忡忡的霍尔曼打算去劝劝段晰，在段晰的办公室内，霍尔曼食不知味，默默地将最近试验田的进度汇报给对方之后，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段晰低头处理了半天工作，才发现对方没有离开，于是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还有其他事？”
霍尔曼看着此刻段晰单纯的眼神，忍不住地在内心中轻叹一声，而后才一本正经的和对方开口说道：“段晰……你知道我一直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段晰点了点头。
“但是你这次做得还是稍微有点过了……”
段晰疑惑地歪了一下头，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就算你们两个现在感情好，也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直接……你们在赫林特监狱又不是没有房间。”
段晰此刻更加疑惑了，他甚至摆出了一张疑惑脸，表示出自己此刻的震惊。
霍尔曼则是原地扭捏的睡了老半天，他一头来却看到对方脸上不解的反应，于是他眉头忍不住悄悄地皱起，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受教，让他不得不把自己嘴里的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你……和……诺埃尔？”
他甚至绘声绘色，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段曦，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隔壁办公室，两根手指往里面一靠，做出亲密的姿势来。
段晰还是没听懂，于是他问系统：“你看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吗？”
系统显然也有点疑惑，段晰的脑子里面认真分析了半天，最终恍然大悟地得到了一个结论：“宿主，他说你和段晰是gay。”
段晰听了这个结论之后大惊失色。
什么？！
霍尔曼竟然怀疑他和诺埃尔是gay！
他们两个是这个监狱里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直好不好！
震惊得下巴掉了一半的段晰对霍尔曼说：“你误会了吧，我们一直是好兄弟关系啊。”
这句话一下把霍尔曼给说沉默了。
谁没事和自己的好兄弟这么个贴法啊，于是霍尔曼疑惑地指出了一个自己的观察：“上次开会的时候他还在玩你的手指头，你确定你们两个是兄弟？”
段晰点了点头：“对啊，他说我指甲好看，所以玩一玩，这不是很正常吗？”
霍尔曼：“……？！”
他觉得自己的下巴掉了一半：“这叫正常？”
段晰点了点头，而后十分主动地伸出手来给霍尔曼看：“你要是想玩也可以给你玩啊。”
霍尔曼沉默地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手，手指纤细又修长，指甲圆润好看，看起来像是精心修过的。
确实是格外好看。
不对……
霍尔曼沉默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己面前的段晰：“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想玩自己好兄弟的手。”
段晰有点可惜地收回自己的手：“哦。”
也确实，这手指甲前两天诺埃尔刚刚帮他修了一次，现在也确实不需要霍尔曼再来修一次了。
霍尔曼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就被拉开了，诺埃尔进门的时候甚至连个房门都不愿意敲一下，而段晰也早已习惯了的样子，开口和诺埃尔打招呼：“hello！”
诺埃尔不光是一个人来的，他手里还带着礼物是满满的一大捧花，霍尔曼看过去的时候甚至只能看到诺埃尔被埋在花瓣里的小半张脸。
诺埃尔说：“楼下的花园花都开了，我给你挑了最好看的几只。”
段晰也表现得很欢喜，他主动上前迎了几步，便把对方手里的花给接了过来，他看了看，不知道该把这些花放在哪里去，所以一部分放在了桌面上，另一个部分则是立在了墙边，他高高兴兴地和诺埃尔商量：“过两天我让他们给我送两个花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