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排开还是钟磬音的不是了?谁搞乱的事谁他妈自己去,少捎带别人做慈善,钟磬音明天就不是开场了?大半夜来回来折腾,明天七点半就要去现场认台,是派车去接他还是让他自己再跑回来?”
“宁、宁老师……”
“宁淅,现在别说这些了。”林翊君揽过宁淅的肩,柔声劝他,“这边宾馆实在排不开,你看下面的人,年龄大的肯定不行,也不能让小姑娘家家出去住,委屈磬音这一晚,明天房间就排开了。”
宁淅看了林翊君一眼,叹了口气,放轻了些声音道:“这地方最好的宾馆就是咱们住的这个了,又是旅游季,说不准出了这个门那小子能带小钟去随便找个招待所睡大通铺。”
“我知道,这不也没办法……”
“横竖都是委屈,办法还有点。”宁淅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垂头看向钟磬音。
“——自己想瞎折腾的就别带着别人,小钟今晚和我挤一宿得了。”
宁淅说要挤,事实上,一米八宽的大床就算睡两个成年男人也并不会太挤。
钟磬音拉着行李箱跟在宁淅身后进了房间,刚想再说声谢谢,宁淅却没给他机会,拿起桌上的一包烟和打火机径自往阳台去了。
借住一晚不需要用到多少东西,钟磬音只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换洗用品,对着阳台嚷了一声“宁老师我去洗澡了”,便有些拘谨地进了浴室。
剧团虽说名义上“同甘共苦”,但许多人是会自掏腰包换更舒适的房间的,以宁淅的地位,就算他自己不说,杂务也会给安排妥当,决计不会让宁淅住在憋屈难受的地方。
房间里的浴室做了简单的干湿分离,外面还有个小阳台,对于按照一般“规矩”只能住没窗户的双人标间的钟磬音来说,这个居住环境比起“委屈对付”,更像是“因祸得福”才对。
钟磬音脱掉衣服,稍稍舒展了一下筋肉便将浴巾挂了起来,站到淋浴蓬头下。
温暖的热水浇在头上,一天的酸乏劳累和寒冷僵硬终于缓解一些,钟磬音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眼前浮现出刚才宁淅居高临下的样子。
宁淅骂人骂得凶狠,但是对于被偏袒的受益人钟磬音来说,连那阴沉的脸色都是温柔可亲的。
——不愧是我喜欢了七年的宁老师!
小粉丝钟磬音双手握拳喜滋滋地想着,睁开眼伸出手要去挤洗发水,眼角的余光里,突然有一块拇指大的漆黑物件一晃而过。
“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震掉了宁淅手里才吸了一半的香烟,接着身后的房间一阵乱响,宁淅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浴室里的钟磬音发出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