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午饭后,宁淅独自在后门外吸烟。
他披着浅蓝色的羽绒服,但周身好像散发黑气,其他吸烟的人不敢往宁淅跟前凑,纷纷挤去了车棚那边,说话声和笑声高高低低传过来,衬托得宁淅这边好像更加冷清了似得。
宁淅自己不觉得冷清,甚至还觉得那群人隔着老远都能吵得自己心烦,思考着要不要干脆找个没人的小会议室去抽烟,钟磬音推开门朝他走了过来。
“宁淅。”
钟磬音唤宁淅名字的声音很轻,像是被呵一口气就能融化的雪花,宁淅侧过身,看着钟磬音向自己走过来,感觉称呼就像是一个开关,叫“宁老师”时的钟磬音是其他人的好朋友、好同事、好师兄,而叫“宁淅”时的钟磬音,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无限温柔的恋人。
宁淅感觉撑在自己胸腔里所有那些顶得五脏六腑都支楞八叉的不存在的棍子纷纷融化在钟磬音的这一声呼唤里,他看着钟磬音走到自己身边,被钟磬音笑着轻轻握住手腕,继而沿着胳膊向上抚去。
不远处还站着人,饶是不会被发现,钟磬音的行为也有些恶劣,宁淅却没有反抗,细细体会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带着温度一路攀升到肩膀的位置,看见钟磬音粲然一笑,像是很满意似得,弯着一双桃花眼说:“果然吃回来一点了,真好。”
宁淅动了动唇,说不出话,钟磬音眨巴着眼睛放开手,将自己的烟掏出来问宁淅借火,一边说道:“看你中午好像没吃几口,还怕你最近又瘦了呢,今年冬天这么冷,不多存点肉怎么行,感冒发烧要吃大苦头的。”
“吃那么多宵夜,还能瘦啊?”宁淅把火机给钟磬音,微笑着接了话,钟磬音也笑着点起烟吸了一口,顺手把宁淅的火机收进了自己口袋里。
最近往钟磬音家里跑得勤,从第二次开始,钟磬音家里的吧台上便多了吃的。
有时是钟磬音自己随手做的简易西餐或者面条,有时是外卖,有时钟磬音会在买想吃的东西的路上“顺便”到地铁站去接宁淅。最近宁淅洗澡时对镜自照,都觉得一向凸出的锁骨好似变得隐约起来了。
钟磬音抽着烟没说话,宁淅将烟夹在指间看了他一会儿,重新吸了一口,状若无意地道:“上午去看你们排练,说还有问题,晚上过去你家再看看?”
“啊,今天不太行。”钟磬音眨了下眼,满脸的无辜,“今天下班以后我们组主役想自己聚个餐,然后我还想和茜茜思飞再讨论点关于现场的细节,反正住得近,就说去我家里了。”
宁淅顿了顿,但也只无声了几秒钟,便又开了口:“我过去不是正好,还能给你们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