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什么时候将wiesler注射进徐长嬴体内的——绝不可能是徐长嬴在广州时期,蔡司那时也因爆炸住进了医院,所以他隐瞒agb北美分局滞留在国内,很大可能就是呆在香**自开启了调查。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监视,也许是守卫,他在离岛的疗养院里找到机会进入病房,将追踪器注射进昏迷中的徐长嬴手臂里。
而他之所以会在徐长嬴刚离开后就赶到医院,很有可能是因为wiesler提示徐长嬴苏醒或被移动——追踪器可以对3米以上的微距离移动进行反应,这对于一个昏迷在病床上的病人是完全够用的。
徐长嬴也许已经醒了。
开着车的夏青突然觉得胸腔一滞,一股说不上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开始蔓延,这是很奇怪的感受,自8年前他从空白的梦境里醒来,他就从未拥有过这样细腻又强烈的痛苦感受。
但从两个月前徐长嬴出现在他的人生里起,他就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感情,说不上是紧张、苦涩、害怕还是兴奋,像是从未吃过的奇怪糖果。
如果见到徐长嬴,他该说什么呢。
尽管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但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以陌生人的身份在北美的lsa医疗中心目睹了徐长嬴最痛苦的经历,他还是他,与beta专员艾德蒙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极优性alpha。
“啪。”一声轻响,夏青看见一个雨点掉落在挡风玻璃上。
不好。
张轲看了看手表,有些忐忑道:“是阵雨,大概会持续半小时。”
三十分钟后,不出所料,在市区里西九龙路段就开始了堵车,而这时被追踪的端口已经顺利地进入了海底隧道。
刚停滞在因雨水开始朦胧的香港城区马路上一分钟,张轲忽然觉得车身一震,他缓缓回头一看,只见夏青驾驶的eb112正在变得拥挤的马路上直接倒车,猛地撞上了后方轿车的车头。
后车在被撞的一瞬间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倒车给这辆布加迪预留出了一米多的变道距离,而后方不知情的车辆们立刻愤怒地鸣笛。
但夏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稳稳打着方向盘左转,在突然被迫暂停的车流中横向穿行,直接驶入了左前方更狭窄的巷道之中。
张轲紧紧抱着公文包,呆滞地坐在后车,看着后视镜里夏青一脸冷静地违背数条交通规则,在巷道里以80码的车速稳稳地穿行。
“咔哒,”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张轲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姚安平,“你在干什么?”
“系安全带,”姚安平面色如常,“我劝你也系一下。”
与此同时,中环码头。
暑假的游客们在游轮靠岸后蜂拥地挤向码头,恰逢阵雨刚停,不少游客都停在码头上围着栏杆对着泛着雨后霞光的海面自拍或合照。
但这时,一群穿着口袋马甲和制服的人却上来清场,被驱赶的游客很多都抱怨连连,一旁穿着制服的警员就用粤语劝说着,“帮帮忙啦,人家拍电影,有向政府申请的。”
《风雷》剧组的人动手十分麻利,之前剧组在招募的时候就着重考虑到了之后在香港拍摄的戏份,所以录用了很多有在香港拍电影经验的摄制人员,因此不过二十分钟就在中环码头这个港片经典场景搭建起了简易摄影棚。
导演顾阳封站在人群之中,亲自监视着摄影组的工作,制片人乔平这时也拿着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不停指挥着工作人员快速干活,“都快点,本来申请的2小时,下雨就下了半小时,最后一个大镜头今天拍不好,杀青宴都别吃了!”
其他两个制片人和副导演们也都站在人群之中全神贯注,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今天主制片人也在现场——自从一个半月前女主谢忆南和女二高亦巧因为抢戏被这个唐家大公子当场撞见,并且连带着整个剧组都被骂了一顿,之后只要唐攸宁在剧组,从导演到摄影组都免不了被挑刺。
唐攸宁站在主摄影师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摄影组不断精确地调整着摇臂摄影机的高度和角度,取景器中的画面逐渐被调整到了最佳景别——富有年代感和现实感的码头与恰到好处的海面。
不出意外,《风雷》今天拍完一个关键剧情后就彻底杀青,杀青的消息也已经被放了出去,安排好的酒店里连记者台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码头的戏结束。
“您看可以吗?”主摄影师邓前扭过头看向唐攸宁,有些小心翼翼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