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赵洋目光重新回到表盘上的不断闪烁的信号点,他的心脏不由得猛地抽痛了一下, 又故作轻快地笑了一声,低声道:“总比没有的强,徐长嬴那家伙可是很能抗的,顽强得要命。”
由于登上“绿洲”号之后,行动复杂程度超出预期,于是安柏当机立断重新调整了人员安排。
屋大维等人所在的那艘公海游轮是一艘15万吨级的巨型游轮,原名silver sea号,由芬兰的meyer turku造船厂于2013年打造,在香港唐家的游轮公司aurora cruises里商业运营不到一年就消失在市场上,也就是说从2014年起,这艘商业巨轮就被改造成为永生会的海上基地。
因此,虽然在10小时以前,联合行动支队就拿到了芬兰造船厂提供的船体平面图,但这平面图究竟还能有几分效用都还是一个谜。
根据“绿洲”号上的leben成员的供言,“sel”号从2015开始秘密运营起就只接待极少数“永生会”贵族,因此船上的普通船员只有300余名,另外还有驻船医护和科研人员120人左右,这些都是普通人,威胁并不大,最棘手的是保守估计在120人以上的屋大维私人武装。
在这些武装人员中,只有极少数是leben中注册的精英,其他的则是来自南美和中东的雇佣兵,尽管鱼龙混杂,但也十分危险。
虽然这次行动极其仓促紧迫,但所有人已经意识到,这次极有可能比2004年任何一次行动都要更加接近leben这个国际犯罪集团的核心——船上目前还有60个作为器官供体和实验者的无国籍儿童和40位左右的leben高级贵族,其中就包括犯罪组织中最高级别成员的屋大维和提比略。
然而,此次海上突击行动却只有50人,除去10个美国提供的特种警察,剩下的40人都是安柏和劳拉从在美洲执行任务的agb专员中挑选出的精英,几乎都是一级专员以上。
所以,在安柏的规划下,这次的突击行动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在这艘巨型游轮里找到那六十多个孩子,二是暴力截停这艘船,以此使得阿根廷的海岸警卫队和国际海事组织有理由立刻出动。
也因此,安柏替代劳拉亲自接手了a队,劳拉转而去负责c队,而b队的负责人也由蔡司变更为塞缪尔。
每一小队间隔15分钟落地,执行任务内容和地点均不同。
18点整,安柏带领a队率先假借leben贵族的名义降落,随后迅速控制停机坪,留下三人接应b队和c队之后,剩余的人直接进入顶层甲板的驾驶舱和船长室,控制船舶的掌舵权,并切断全船的监控系统。
根据卫星遥感图显示,外人降落的停机坪最靠近驾驶舱,但距离同处顶层甲板的总统套房则非常远,两者中间隔着第二处停机坪,应该是专属屋大维和提比略使用,此处的守卫也最森严,很可能占据了全船的一半左右。
第二批次,也是蔡司和夏青等人处于的b队在降落之后,最重要的任务则是从可能处于中层甲板的医疗中心,寻找到被非法拘禁的60余名孩童,并将其保护起来,在后援抵达之前避免其成为leben的人质。
而劳拉带领的c队在船舶中的路线则比其他两队都更加深入——他们需要进入船体的底层主机舱,由于sel号是柴电混合动力系统,所以通过破坏发电机组就可以让全船断电,发动机停车,使游轮被迫进入危机状态。
——阿根廷的海事局和海岸警卫队此时此刻都已经等候300海里外,因此无论b队和c队中的哪一方完成任务,他们都会立刻出动,军事直升机带来的后援将会在一小时内抵达。
这也正是在igo体系与leben沆瀣一气,目标情报不全和人手不足等难题下被迫做出的无奈之举——安柏这一国际联合行动总指挥在30小时里已经赌上全部,就算这次行动完美落地,他的亚洲分局局长的帽子显然也戴不住了。
然而话是这么说,但是和劳拉一样,他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私心——那个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青年每在屋大维手中多呆一秒,生存的几率就渺茫一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leben的手段。
而就在不到一小时前,徐长嬴手臂里的生物追踪器终于传来了信号,也因此,在正式的行动之外,还有额外的d任务——营救叛变的前beta警督。
由于人员极其有限,所以d队还是从b队里临时调度出来的,成员正是原b队负责人蔡司、赵洋、蔡司的队员范伦丁,以及夏青。
穿着正装常服的夏青原本是计划中的烟雾弹,他要与a队里的leben贵族一起先下直升机迷惑甲板上的武装分子,但因为计划和人员安排有变,他还是被列入b队。
虽然于情于理,夏青作为当前世界上最知名的lsa学者绝不应该参与到这次特殊行动之中,但还在洛杉矶时候,安柏等人就已经知晓了他的态度——即使agb联合行动将其除名,身家显赫的优性alpha也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登上sel。
就像李旭隐那样。
在10个小时前,在乌斯怀亚自由港调查的专员意外得知了华裔商人失踪的消息,leben调查组这才知晓李旭隐在4天前就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进入了sel,只是之后一直音讯全无,而他的保镖和亲信里,除去秦烨在内的同行三人失踪,留在当地的酒店中的其他人已经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