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3章</h1>
郎怀璋所诧异的,不过是李稷对简渔的用心程度,他一直以为李稷这种公子哥儿,追起女孩来只会转帐上床。
可观李稷做饭的姿态确实有模有样,动作娴熟从容,游刃有余,一看就是做惯了。
直到此刻,郎怀璋才意识到有些许的不对。
一个初学者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郎怀璋不会做饭,他一向远离厨房,连看人下厨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不确定。
“待会儿要不要再吃点?”简渔在问他,“李稷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郎怀璋下意识地拒绝了。
或许连简渔都没有察觉,在提起李稷的时候,她话语里既没有追捧者的谄媚,也没有下位者的唯唯诺诺,反而平等又熟稔,好像在给郎怀璋介绍一位多年的好友。
他被这个想法烫到了,所以连尝一尝菜的勇气都没有,就怕李稷的手艺真如简渔说的那样“还是不错的。”
郎怀璋只能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李稷抽出餐巾纸替简渔擦她嘴边的汤渍:“喜欢喝的话,再给你做。”
简渔没有避开李稷隔着纸巾的接触,她看上去对这种接触并不陌生。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当时李稷说两人是那种关系时,简渔也没有否认,但还是太奇怪了。
如果没有丝毫的感情,一男一女之间能做到这地步吗?郎怀璋觉得自己不行,同样,他也相信简渔绝不是那种推崇性解放的人,肢体骗不了人,简渔和李稷之间绝对有感情。
可是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感情啊。
郎怀璋感到自己之前都想错了,简渔绝不会是在两人分手的那段时间才认识了李稷。
他们的感情应该发芽得更早,甚至于,简渔出了轨。
郎怀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砸中了,他手脚冰凉,浑身如坠冰渊。
怀疑简渔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想不到其他更多的解释了。
所以这个想法只会跟蛊虫一样,拼命地往他脑海里心底里钻去,将他彻底蛊惑住,让他魂不守舍地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简渔和李稷都去工作了,屋子里只有郎怀璋一个人,他浑浑噩噩地走进了简渔的屋子,企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简渔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李稷会把顾问合同给她,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
那天在俱乐部见到李稷时,他的敌意也很明显。
最开始郎怀璋都把这一切解释为李稷对他的针对,可是现在想想这个想法未免过于自大了,李稷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唯独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那时候,李稷很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简渔而针对他。
那么,在那之前,李稷又是怎么认识了简渔?
郎怀璋快被这个问题折磨疯了,他拼命地找寻着,终于被他翻到了那个装着长银链的快递盒。
印象中有那么一天,简渔因为收到了一份快递而面露异色,而现在这份快递被郎怀璋找到了,他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显露出的寄件人地址和寄件人姓名。
原来一切发生在比他想象得还要早的时候。
郎怀璋捻起那条过长的银链,放在窗台透过的阳光下沉默地注视了会儿,慢吞吞地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
“能让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狗从手里跑掉,你的本事也就这样了,陈女士。”
李稷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他目光平视处,房屋低矮,车水马龙,似乎与他分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唯有天空与白云是近的。
“不听话了就是残次品,毁了就毁了,有什么可惜的。”
他不再听陈女士在电话那头焦急地求了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郎怀璋,你该死。”
*
简渔正在会议室接待一位客户。
结束时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她把客户送出律所,转头发现前台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简渔停下脚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