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怀璋冷笑了一声。
都说论迹不论心,心又岂是能随意论得了的?简渔也不会有剖心自证的勇气,她只能茫然地听着那声如霜雪般冷的笑。
郎怀璋:“所以你承认了。”
简渔:“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和李稷复合的打算,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才把事情闹大,不愿看到我得偿所愿的话,你真的不必如此。”
郎怀璋的声音冷如冰砌:“你就是那么想我的?”
简渔:“我是怕你自毁前程。陈女士把你的社交账号经营得太好,粉群运营的规模不输流量明星,你不玩这些,可能不知道如果这些流量反噬,会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你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郎怀璋握紧了话筒,让自己的声音更贴收声筒,这让简渔听来,仿佛耳畔嘤咛。
“你看看,你总是把话说得那么动人,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这样,我差点又要被你骗过去了。如果不是我还记得你
的书柜里放着一本讲述谈判技巧的书。”
简渔:“我是真心为你着想,可你现在已经不信任我了,所以我说什么都是虚情假意。”
郎怀璋:“你说你是真心,好啊,那就证明给我看。拿上你的户口本,现在就出门跟我领证。”
简渔:“什,什么?”
“怎么,不愿意了?”郎怀璋冷笑,“就这样你还敢跟我谈真心。”
简渔:“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郎怀璋:“你说你不是自愿的,你不喜欢李稷,不想跟他复合,那就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结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简渔:“那为什么是你,你真的还能接受我?”
“你不是自愿的,我也不是自愿和林盈如产生绯闻的,在不忠的这个层面,你跟我打平了,往后也不必再提。”郎怀璋声音很淡,听上去再平静,落到简渔耳朵里,依然疯感十足。
“我们有什么不可结婚的?”
简渔终于理清楚了郎怀璋的逻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她的沉默却再次逼疯了郎怀璋,他大声说:“你为什么还在犹豫?你果然在骗我!难道你还妄图嫁给李稷,不可能!李总为什么愿意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为什么不惜花大价钱把整件事炒起来,就是在跟李稷还有你摆一个态度,他不会要你当儿
媳,为此,不惜豪掷万金。你只能嫁给我。”
简渔漠然:“不,我可以选择不结婚。”
她把电话挂了。
没成功劝说郎怀璋删除微博,她这通电话看起来是白打了,但鉴于她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幕后真凶,这通电话好像也没有白打。
简渔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了,她卸了微博,拔了手机卡,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简渔根本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网络上那些疯狂地辱骂,还有那些怎么也躲不掉的白光。
郎怀璋做到了,他把她拽下了泥潭,彻底弄脏了彼此,在世人眼中,他们成了最登对的烂人。
或许真的只有和郎怀璋领了证,她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宁静。
简渔躺在床上,两只大眼漫无目的地盯着黑茫茫的天花板看。
不知过去多久,门铃被人揿响,简渔觉得烦,被子一卷把自己捂在了里头,但门铃声仍旧锲而不舍的,她又想装死到底得
了,反正屋内也没点灯,电话也打不通,对方肯定不知道她在家。
但一分钟过去了,门铃声仍旧没有停下的习惯。
简渔再不敢拖下去了,她怕邻居出来察看动静,发现了住在身边的正是现在网上沸沸扬扬的小三,那么她最后的宁静也要被打破了。
简渔只能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一只手立刻挤进门缝,把门挤开,彻底断绝了简渔隔着门缝跟人交流的意图。
简渔看着那只熟悉的戴着尾戒的手,沉默了会儿:“你信不信我现在会立刻关上门,就算夹到你的手我也不会管。”
“信。”李稷的宽肩也顺势挤了进来,“但我要见到你,必须见到。”
简渔想到郎怀璋的话,觉得特别没意思:“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