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下意识地翻涌,宣赢恍然觉得杨如晤身上的紧绷感非常熟悉,好像存在了很长时间,即便在床上缠绵,杨如晤攥着他的脖颈律动,深陷情欲时也未曾松懈半分。
在杨如晤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宣赢主动开口询问:“你不舒服吗?”
“没。”杨如晤回答的很快。
“那你干嘛这副表情?”宣赢讨好一笑,又问,“还生气呢?我还难受着呢,你先放一放,等我好些了,再接着哄你,行吗?”
宣赢脖颈处汗涔涔一片,杨如晤用指腹反复摩挲,眼神转瞬冰冷,又是那硬邦邦的几个字:“不行。”
宣赢愁闷不已,趴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问:“行吧行吧,算我求求你。”
杨如晤攥起他一直手腕,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嗓音低沉温柔:“不够。”
话音刚落,宣赢不客气地往他胸口上砸了一拳,你不够没完了!
季节转变,秋雨下了好几场,天彻底凉了,直到某一场雨后的晚上,宣赢接到一通陌生的来电,才明白杨如晤口中的不够到底是什么意思。
“请问是宣赢吗?”电话里的女人啜泣着哀求,“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杨大哥,让他放过决明。”
令他想起来就作呕的名字再次出现,宣赢心头一震,问她:“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齐蕊,周决明的妻子。”
话落,门锁响了一声,钟姐过去接住一件黑色西服外套,杨如晤的身影随之出现在玄关。
细雨在落地窗上落下密密麻麻的雨痕,杨如晤看着宣赢,目光转到的手机上,灯光折射下,他眼睫下晃动着阴影,身上的紧绷感瞬间就松了。
随即,他笑着吩咐:“挂掉。”
杨如晤未刻意压低声线,电话里的女人闻言哭的更惨了,宣赢眼前模糊了几秒钟,愣着一时没动,杨如晤走到他跟前,轻而易举地抽出他手机,拇指微动,电话嘟地一声断了。
宣赢手臂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在杨如晤偏头亲过来时,连忙问:“你做什么了?”
杨如晤抬起他的脸,先实实在在地亲他一口,才说:“只道歉,远远不够。”
第107章
人生在世,有时需得承认,在某些时刻,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周决明以为背靠齐秉屹万事大吉,以为屈尊下跪便全数翻篇,但他一直不懂,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尤其他现今并未手握大权,还需仰人鼻息生存。
周决明离开的那天下午,杨如晤约会结束,晚上回到律所履行承诺,他亲自联系那位江湖人称的齐二爷,省去寒暄,开门见山一句话,要齐秉屹清理门户。
这事难办也不难办,全看齐秉屹的态度。
虽然平日齐秉屹将杨如晤当手足看,外人瞧着二人关系确实不错,而且有些事齐秉屹不愿得罪杨如晤,乐意买个好给他,但那天通话中杨如晤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这让齐秉屹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
“如晤,你在故意难为老哥。”齐秉屹声音低沉了下来。
杨如晤坐在办公室,轻轻嗅了下手中的那支烟,也不废话,将杀手锏往面上一亮:“齐二爷,我保你,够有诚意吗?”
齐秉屹沉默几秒,好言相商:“换个条件,不论什么我都办。”
杨如晤轻轻一声笑:“只要这个,齐二爷办不到的话,回头我去港城散散心,顺便看看我的老同学们有没有漏下什么。”
电话里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似是齐秉屹砸了什么东西,他怒道:“如晤,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听着要鱼死网破了似的,杨如晤笑的悠闲散漫:“清闲太久我都要懒怠了,你大可以来跟我斗法,我拭目以待。”
话落,齐秉屹那头又有几件东西落了地。
齐家虽然式微,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齐家再不济,杨如晤再有手段,两者碰上去按理说还是齐秉屹胜算大。
然而齐秉屹深谙杨如晤行事作风,用一句俗语概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另外一句俗语更适合来概括杨如晤,那便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杨如晤常常把怕死放在嘴边,实际上他才是最不要命的那个。
上流圈层谁人不知,杨如晤经年只接手大案,结识权贵在情理之中,这本应遭人嫉恨,不过杨如晤有能力将隐藏的暗算安然无恙地避过去。
因为一旦官司结束,表面银货两讫,除了不菲的代理费,杨如晤并未得到多余的好处,实际上有一条银丝藏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积年累月织成一张独属于杨如晤的关系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