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再次拿起药来,继续给白忍冬上药道:“行了,都别议论了,我明天问问师尊去。”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钟隐月才在闷闷的头痛里醒过来。
一醒过来,视线里还模糊着,他就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脑仁仿佛在阵阵突突,头疼得要死。
他捂着脑袋,在床上痛苦地翻了半个身,嘴里干得像起了旱灾。
“师尊?”
沉怅雪拉开床帘,低下身来,细声询问:“师尊,您醒了?”
钟隐月都没力气回他了,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抱着脑袋哼唧了声,算是回答。
“既然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罢,能好受些。”
沉怅雪说着,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钟隐月睁开眼一看,他把一个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那碗里是一碗药汤,味道闻着倒没那么冲。
钟隐月点着头,把药碗端了过来,单手捏着,两眼一闭就一口闷了下去。
药汤终究还是药汤,到嘴里是有些清苦的。等喝完了,钟隐月龇牙咧嘴的,不过脑袋的确是好受了许多。
他长叹一声,把空碗还给沉怅雪,自己又身子一歪,砰地倒了下去。
沉怅雪把空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坐了回来,询问:“师尊,还是难受得紧吗?”
“宿醉嘛,都这样……”钟隐月嗓子都哑了,难受着道,“我不行了,对不起……我再也不喝了……”
沉怅雪轻笑出来:“师尊与谁道歉呢?不过饮酒过了度确是不好。”
钟隐月脑袋生疼,但一宿过来也清醒了不少。
他捂着自己脑袋揉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师尊迟迟不归,我便来山宫瞧了眼。正巧,师尊醉了,青隐灵主意欲出门,我便照顾了师尊。”沉怅雪说,“这是出了何事,师尊才要一醉方休?”
钟隐月想想昨天的烂事就想骂人,叹了口气:“别提了。”
“好,师尊不想提,那就不提。”
沉怅雪顺着他应下来,又坐到床榻边上,靠在了床栏上。他轻扶起钟隐月,拉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了自己膝上。
把钟隐月拉到自己膝上躺好,沉怅雪伸出手,为他按起了太阳穴。
他这一动手,钟隐月舒服得不行。可一抬头,看见他这张貌美的脸,再一意识到他沉怅雪在给自己按头,钟隐月便有些受不住:“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师尊都不嫌我麻烦。”沉怅雪说,“不碍事的,师尊不嫌弃我就好……还是说,师尊不愿让我碰?”
钟隐月自然不会不愿让他碰。
沉怅雪都这么说了,那双眼睛里也再次涌起了小心翼翼与期待希冀的光。
钟隐月看得莫名头更痛了一些,便默许了。
宿醉之后被人这么照顾一通,钟隐月的确舒爽多了。他躺在沈怅雪膝上,无声地享受了片刻,又回想了番昨晚,却只记得自己借酒消愁了。
钟隐月一时心里有点犯咯噔。毕竟从沉怅雪说的听起来,他断片之后,完全是沉怅雪从头照顾他到尾的。
钟隐月深知自己的毒唯力度多恐怖,一时心里没底道:“沉怅雪。”
“弟子在。”
“我昨晚……”钟隐月都有些难以启齿,“我昨晚,没做什么不好的吧?”
沉怅雪诡异地沉默了须臾。
“没有。”沉怅雪说,“只是,师尊……”
“嗯?”
“师尊昨晚,说的可不是什么都不想要我的。”沉怅雪淡淡道,“师尊怎么骗我呢。”
第75章
沉怅雪这话一出,脑子还昏昏沉沉着的钟隐月立刻立刻精神了。
他蓦地睁大眼。
他胆战心惊地看着沉怅雪:“我昨晚上说了什么?”
沉怅雪波澜不惊地继续给他揉着太阳穴,脸上笑意浓浓地:“师尊昨夜说,最喜欢的就是我,还说……虽说自己知道那想法荒唐,但有时还是会忍不住地想与我互定终身,诉尽衷肠,比翼双飞……”
这三个词儿,沉怅雪每说一个,钟隐月脸上就致命地红一分。
说到最后,钟隐月脸都要红炸了。他再也听不下去,忙从沉怅雪怀里坐起来,吓得连连后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那个意思!都是我酒后乱言,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