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殿殊,一脚踩在劲瘦的大腿上,细微骨骼错裂的声响渺小而不可捉摸,空气中弥漫的干粉在躁动不安,急促的呼吸比在海中溺毙还要艰难。
殿殊捂着肚子嘶喊出声,下一秒,头皮被狠狠揪住,男人扯着凌乱的长发,嗤笑一声,“女跟男斗?真是不自量力!”
电梯对面的阳台中,复悦池手忙脚乱终于把灭火器从消防箱里拽出来,跑过来时,男人已经把殿殊打趴下,去捡被踢得很远的的折叠刀。
复悦池看着那背影,深吸一口气儿,猛地冲过去,距离两三步时,猛地将灭火器砸向了过去。
“咚——”
两下沉重的的撞击,一声撞到了脑袋,一声砸再见地面上。
男人肥胖沉重的身躯,摇晃两下,“嘭”一声倒在了长廊下。
片刻,猩红带着温度的血自男人脑门后溢了出来。
殿殊几乎是肚子和骨折的疼痛折磨的晕厥过去。
方才复悦池一股脑儿涌上的热血,再见到男人身躯怦然倒地时,瞬间弥散殆尽。
杀人了?杀人了?
“我我我杀人了……”
复悦池惨白着脸,呼吸急促,跑过去伸手探到男人侧过的鼻前,还有温热的气息。
这事可是大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再确认一下,然而没等她试探完,涣衍一地的血腥窜上鼻尖,优先抢占了她的意识。
她猛地收回手,瘫坐在地上。
眼前又出现了所有影像交错重叠的情况,那画面宛如地震一般动荡,整个世界都飘满了红,她耳边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看到那个贱人了吗?!”
“烧了她的家!敢触……的眉头,我把她祖坟都给掘了!”
男人阴毒气愤的声音,从尘封的记忆深处闯出来,带着凌乱的画面。
“对不起,对不起!”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雪白的中长裙,眨巴着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面的恐惧一览无余,“我不是有意跟过来的。”她抖着小手指向已经远去的一伙人,“你是得罪他们了吗?”
她眼前突然模糊,场景好像被涂抹上一层雪白的磨砂,看不清了,对方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还是默不作声。
不知道,忘记了。
“跑吧!我跟你走。”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甜蜜的话吧?那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我怕没有机会了。”
“不许胡说!”
“肖姣,你想带我去哪儿都可以,重要的是离开你想逃离的地方。”
……
“他们都是能闻到臭味的狗,只要我们留下血腥味,他们就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