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花房里传出了复折涵略微无奈的回复:“姐姐,我动一株,你说一株…我是想帮你啊。”
复悦池单手捧着的一盆娇艳欲滴的粉色朱丽叶玫瑰,指尖拂去一片花瓣内侧落下的沾着泥土的水滴,脸色阴沉:“折涵从你进来时,我就跟你说了不要动这几排,你还要我说几遍啊?”
“姐姐你有时也不爱来花房,我帮你照顾下也为了防止盆栽出问题,以前也没见你说啊?”复折涵摊开手,指尖甚至还带着刚才拨弄盆栽时沾带的泥土,语气颇为无奈,“搞不懂唉,现在为什么不能动了?还是说其他人能动,只有我不能动?”
“你想的太多了吧?”复悦池视线落在对方一脸无辜的脸上,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复悦池心情还是非常糟糕,语气相比比较冲,“朱丽叶玫瑰一朵五百万,我跟你说了吧?我要送人,我也跟你说过吧?我都跟你说很多遍,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怪我说你?”
“我知道花跟名贵,我也是想帮你的,这里这么多花,但是你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啊?”复折涵垂着素面朝天的脸,黝黑的眼睛逐渐起了朦胧的水汽,委屈的撅着嘴。
其实从始至终,复悦池都没有对复折涵说出过重的话,复悦池对这个领养的妹妹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倒也没有多讨厌。复悦池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点不理智,但是她不会承认的,因为她细心爱护的花,对于她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眼见复折涵泫然若泣,眼睛红了几分,复悦池忍了忍,还是心情复杂的安慰道:“你要是真闲着没事做,那你帮我把最底排花架的花,挪到外面吧。”
那时正逢夏季,豫城的夏季非常热,别说挪花了,来回走两趟都要浑身出汗。
花室里有足够的水份和最适宜的温度,想比于外面温度更加舒适,而且花房有一半是乎半透明,将花挪到外面是完全必要的。
这分明就是刁难。
殿殊在外面听着,抬头看了下当头落下的日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复折涵在花室里,看了下最底排长势不怎么好的盆栽,想起今天的温度,控制不住有几分犹豫。
“现在吗?”复折涵小声问。
“不然呢?”复悦池反问问,“这些花都枯死了,还留在这占地方干嘛?真是奇怪,明明之前长势好好的。”
殿殊站在玻璃门前,听了个三言两语,大概情况也差不多分析清楚了。某人把人家的善意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谢也就罢了,还挑三拣四,故意为难对方。
十六七岁的年纪,嫉恶如仇,愣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她直接推开花室的玻璃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水汽带着清清淡淡的花香,让人一瞬间心旷神怡。
殿殊在几个花架后面看到两人,复折涵半蹲下身准备伸手去拿盆栽,她快步过去,握住了复折涵纤细的手臂,将人拉起来拽到自己身后,仿佛护犊子一样,彻底遮挡住。
“复悦池你想折腾人干脆直接让人站太阳底下晒着,找什么搬花当借口?”
两人俱是一愣,温度适宜的花室,气氛瞬间紧绷成一根触之有音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