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肩挨着肩,脚并着脚。 票检完,闸门打开,一霎,为了赶到车上抢座位站位或者行李位的乘客便一窝蜂往刚进站的列车上奔去。 站台上,只看到人流攒动,一个个手上或背上的行李在飞速的移动,太快了,谁都注意不到谁,打工人的行李又大包,一时间你撞我,我撞你,而那边孟二叔朝孟添喊一声:“你们先上车,我去前面看看先。”也赶紧往自己车厢跑了。 人实在太多,一个个往里挤,哪怕有孟添在身边牢牢护着,顾若也几乎是被这些人手里的行李带着在走,等到了车上,顾若都还留有谁的包裹又碰到她的脚和背的感觉。 孟添买的票在六号车厢十四号床的下铺和中铺,进门不远就是。 一进车厢,就闻到一股儿味,密闭的混合着一些乘客汗脚的味道,好在不算特别浓,稍微憋口气就适应了。 而这时候孟添把几个大的行李包放去走道边的行李架上,又把手里的七八袋小包放在中铺的床上,便从袋子里拿出他早准备好的一张床单铺在了下铺的床上。 顾若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先前特地收拾一张床单是为了在火车上用。 结婚一个星期,顾若对孟添真的是相当满意了,细心,体贴,耐心,还很懂她,和他生活都不需要操心太多,她需要什么,他都能提前准备上,她不喜欢什么,他也能立即感觉到,不想吃什么,他也可以毫不嫌弃的接过去帮她吃。 他对她好,二婶二叔他们对她也好。 这几天他们有时在家吃饭,有时上孟家院子吃饭,在孟家院子的时候,她也不会感觉自己是个外人,需要她帮忙的,二婶会直接叫她,但太重的活,她想干他们也不会让。 她这几天一直觉得自己是掉进了福窝窝里,有时候睡醒嘴角都是扬着笑的。 这几天也是她十多年来睡得最舒坦的几天,连他那频繁的晚上运动,她都适应得很好,还从里面得到了快活快乐。 大概是心情好,加上这也是她第一次出门,看什么都新鲜,一时间这逼兀又有杂味儿的车厢在她眼里都是那么顺眼。 “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想吃什么,还有会儿火车才开,我去买。” 床铺好,孟添看一眼时间,他们上来车厢早,这会儿车厢里人都还没到齐,趁这个时间去买早饭刚刚好,这会儿外面端着吃食在卖的人也不少,还有两个移动摊位摆着,刚才上来的时候孟添看了一眼,卖的油条豆浆包子稀饭,都是顾若喜欢吃,但不会舍得花钱买的东西。 想到这儿,他直接问道:“包子豆浆可以吗?” “还是油条豆浆?” “都不要。” 顾若正把他们早上洗漱用过的毛巾拿出来晾,闻言她想也不想道。 她不想把钱花在这些自己会做,能做的东西上,而且火车站的东西贵,她之前在镇上火车站摆过两天摊,都知道,卖的价格比街上的贵两到三倍,她舍不得这个钱,孟添有钱她也舍不得,除非有一天她自己能赚很多钱了。 “二婶给带的饼,粽子和鸡蛋都还有,等下吃那个就行了,不用再去买了。” 想到孟二叔那边,她不吃,不代表二叔不想,又说: “你去看看二叔那边吧,问问他想吃什么,最好是把 他东西拿一些过来,这样他晚上也不用顾着行李睡不好觉。” “好,我知道了。” 孟添已经确定等下要给她买什么吃的了,他应一声,却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这是顾若第一次出远门,她没经历过外面的危险,不知道火车上的各种扒手拐子,他看了看她,“你要先上个厕所吗?” 顾若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这个,对上他不放心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他在担心她,连她会离开铺位去上厕所都不放心,她不禁笑了出来,心里有些甜。 “我不上,你回来前我都在这儿看行李,不去哪儿,好了,你去吧。” 说话的功夫,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车厢了,他们这个过道对面下铺一个带娃的大姐和她男人也过来了,顾若站在过道口身子往里侧给人让了道,须臾,她把手上挂毛巾的衣架往铁架子上一挂,进来他铺好的铺位上坐下,笑着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等下火车开了,你想买什么都买不成了。” 孟添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面去了,多少有些不放心,他先去找的孟二叔。 孟广德这会儿正在硬座那边车厢找人换票。 要他花一个月工资就睡那么两晚上,他实在舍不得,一上了车,他就拎着行李挨个问人要不要换票,舒服的卧铺票。 但这种四十八小时的长途慢车,买硬座和站票的,大部分都和孟二叔差不多类型,节省,舍不得花钱,另一个也确实没什么钱,所以他问了一圈,都没什么人要换票的,最后走了小两节车厢,总算找到个手上拿着公文包的男人,受不了硬座车厢的吵,还有站票的来占座的烦,提出愿意加钱和他换票。 孟广德高兴得不行,赶紧掏出了票,“多谢多谢啊,真的是太感谢了,我那侄儿不懂事,把所有钱都拿来买票了,你说我这穷打工的,睡什么卧铺啊……” 孟广德一边说,一边要接过公文包男人的钱再把票给他,这时,边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手里的票拿走了。 是孟添。 他在孟广德那节车厢没找到人,就猜到他是过来找人换票来了。 “抱歉,他的票不换,你找下别人。” 孟添说一声,拿着票就往外走。 孟广德没想到都马上收钱了,还能出现这个程咬金,他气得不行,“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把票还给老子。” 孟广德骂一声,匆匆和公文包男人说一句等等他,赶紧拎着大包小包去追了孟添。 孟添也没走远,这节车厢出来就是卖包子油条豆浆的摊子,火车马上要开了,他得抓紧时间,他不想让顾若吃带的那些冷冰冰的东西,看孟广德追出来,又给他要了份豆花饭。 孟广德最爱一口豆花饭,只是外面没得卖,这几年难得能吃上一回。 “你把票换成硬座,是打算让我和若丫谁来坐?若丫脚还没好全,刚才上火车的时候被人撞了几下,又开始拖着脚在走了,四十八小时坐下来得她这伤估计好不了了。” 孟添从裤袋里拿出钱夹,把早饭钱数出来递给摊主,一面和怒气冲冲瞪着他的孟广德道。 “被撞了?严重不严重?” 孟广德听到顾若脚不舒服了,顾不得发火,赶紧一声,随后又气: “你在她身边还能让她被人撞了?看顾个人都看顾不到的?” “还有,我只是换我这张票,又没有说要把你们的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