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外面打工的,对面的蔡大姐和他们男人还很凑巧和他们去一个地方的,顾若一介绍完,对面蔡大姐就很热情的招呼道: “听小顾说你们也是去余暨的?” “真是缘分,我们也是去余暨的,在那边待了快五年了,我们是黄河村的。” “我在棉纺厂上班,我男人在家羽毛厂里做机修工。” 蔡大姐叭叭叭把自己信息给报了一遍,随后又赶紧拿了她带的炸果子摆在桌上。 “你男人和你们叔都回来了,炸果子不够吧,我这儿还有!” 出门在外,打工的遇到打工的难免多说几句,不过孟广德和孟添都不是多话的人,平时叔侄两坐车也不会有中年妇女和他们搭话,这回因为有顾若一块儿,没想到碰到这么热情的人。 “不用,不用,我们买着有吃的,你们留着吃,等下你们都不够了。” 孟添在外面,不是特别相熟的人他话不多,平时交谈都是孟广德为主,孟广德摆摆手一声,想到蔡大姐问的,他脸色凝了下,还是回了句。 “我们原来也在黄河的,现在不在那边了,搬到柳条了。” “柳条啊!那儿我知道啊,我老公之前也想去那边,那个白鸭鸭也在招机修工,工资开得还不错,不过我们老乡都在黄河村这边,想着认识的在一块儿,有个照应就没有去。” 蔡大姐是真的热情,知道得也多,听孟广德一说,她立即道,一会儿功夫又说了不少两个村的信息。 顾若之前也问过孟添不少余暨的事,但孟添平时可能忙,他说的都是余暨市中心和街上有哪些商城,建筑,那边的人风情面貌是什么样的,别的没有大姐说的这么细。 她也是才知道,真正经济发达的地方,连村都发展得很好了,听起来更像一个小镇,甚至比他们那个小镇发展更好,繁荣,热闹。 她听得感兴趣,拿吃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对面蔡大姐在说完柳条村和黄河村的一些厂子情况后,又问起孟广德:“孟老哥你们在柳条村是做什么的啊?” “应该也出来好些年了吧?” 出来打工,要是第一年,一般都买站票的多,毕竟什么都还没稳定,钱也没赚到,都能省则省。 只有赚到一定钱了,才会舍得买硬座或者卧铺。 而住卧铺的,一般都是在外面混得相对好的了。 蔡大姐和老公一个是纺织厂的挡车工,一个是羽绒厂的机修工,两个人加起来的工资不算低,比老家两个普通工人的工资要高几倍,但就这样,他们依然舍不得一次买两张卧铺票,都是一张站票一张卧铺票这么买,赚钱不容易,都是熬命钱,能省就省一点儿。 蔡大姐看孟广德孟添顾若三个人穿着都不算差,尤其孟添和顾若,两个人长得好,穿衣裳更有气质,就感觉他们在外面混得应该不差。 出门在外,多认识个人多条路,蔡大姐不免有了探究的心思。 孟广德却有些不好回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孟广德自从知道孟添还没对顾若说老实话以后,看到顾若就有种心虚,这会儿被问到相关,他说实话,怕露底,不说实话又怕这个谎越撒越大,最后孟添不好收场。网?阯?发?b?u?Y?e??????ü???€?n?2???2?????????ò?м “在那边随便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还是你们这样的稳定一些。” 孟广德含糊两句,看顾若孟添把吃的都拿出来了,便转开话道:“吃早饭了,你们都吃了没?” “若丫你要不要尝尝豆花饭,余暨那边可没这个卖,卖着有豆腐脑,但不是咱们这边的这个味儿。” 一句话转到吃上面,上铺做糖果生意的老廖平时就好一口吃,对比深有同感,“确实是,外面哪哪儿都好,能赚钱,生意好做,唯一不好的就是吃的不多,连一碗小面都没那么正宗。” “是这样,但没办法,为了生活嘛。” 总算把话头,孟广德松口气,这时,过道里突然听到一阵铃声,像是音乐,又像是顾若在孟家院子听到的座机电话铃声。 这声音对常人来说还比较少见,车厢里众人视线下意识搜寻起声音来源,最后落向上铺的老廖。 “我电话响了。” 老廖笑笑说一声,很快从边上的公文包里正叮铃铃响的大哥大拿了出来,戴着金戒指的大拇指按下接听键,便操着一口夹带乡音的普通话问道:“喂,哪个?” 这是顾若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电视剧里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的大哥大。 黑色的,方正的,边上一根天线,其实有些丑,但可能因为它是移动的,可以连接和远方声音的用处,让它变得神秘又吸引人起来。 顾若想起孟添当初回村里,也是因为一支大哥大被人议论关注的,不过她没见过那支大哥大,被孟添卖掉了。 本来就是人抵债给他的东西,抵债八千块,他拿回老家卖给姑父祁智文那边认识的一个养鸭厂老板,收进来一万块,赚了两千。 算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她当时听完恨不得他能多收几支这样的东西,倒卖一下不是发财了,但现在看着老廖手里的大哥大,她突然有些遗憾,没亲眼看看孟添拿大哥大的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应该比老廖拿着更阔气有气势,至少他的普通话比老廖标准,小时候还和他爸学过英语俄语。 顾若盯着上铺的大哥大出起神,孟添把包子豆浆递给她,她都没注意,孟添不由跟着她视线往上铺看了眼,“怎么了?” “没事。” 顾若回神,接过他手里的包子和豆浆,要坐床边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凑近他小声说了句:“我 就是突然觉得你那支大哥大卖亏了,感觉可以更值钱……” 顾若说得小声,但足够孟添听清楚,上来拿早饭的孟广德也听了个清楚,叔侄俩神色同时一顿。 “咱们带了有碗,把豆花饭分一分,让若丫也尝尝。”孟广德像被呛到的咳嗽一声,道。 “不用了,二叔,我吃豆浆油条就好了。” 顾若赶忙拦道,她前两天和孟添上街吃过一回豆花饭,听孟添说过孟广德爱吃这个,想了想,她又说,“豆花饭我会做,我点豆腐的手艺还行,等到了那边,二叔要是想吃我给做就好了。” “你还会做豆腐?” 孟广德只是不想侄子下不来台或者再编出一个谎,想岔开话,听到这话,他却有些诧异。 “嗯,会。”顾若点了点头,“我以前在学校食堂帮过忙,那儿的大师傅会做挺多东西,我跟着他学过一点儿。” 孟广德顿时有些心情复杂,他知道顾若过得苦,毕竟她那一家子实在是烂透了,但这姑娘,读书还去食堂帮工,成绩却一点儿没落下。 孟广德看过她给儿子的那些试卷笔记,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