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丫不行。 他不能忍受那些人带着挑剔轻蔑的打量视线落在她身上哪怕一丝半点儿。 他也不想她每天下班回来走进的都是那间潮湿的,充满霉味儿的黑乎乎的屋子,连想买台缝纫机都一定要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 下午在医院,他心更和针扎一样,要是他手里有钱,要是他们已经在余暨安定下来,她又哪里会担心那么多问题。 他想赚钱,也必须要赚到钱,还要尽快赚到钱。 万一他真的不行,他们还要花钱去做那个试管。 “我们现在手里没钱没人,你找你姑父也没用,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你带着廖师傅他们几个继续在这个工地上做,等做完这边拿到钱,你问问你姑父,村里还有哪家要造房子的,把活拿下来,你只要材料和工时这块控制得好,一栋楼半年造完也有几万块好挣。” “材料和控制工时不都是你在弄吗?” 林显下意识一声,意识到什么,他睁大了眼,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你打算和我拆伙了?” “不是,就因为公安局这个项目拿不下来,你就要和我拆伙了?” “我都说了,我会想办法,这个项目不行还有别的项目,开发区那边还有中心广场那边,那么多项目,不就是砸钱嘛!我他妈想办法去弄呀,你给我点时间不行?” 林显越说越激动,急得叉着腰原地绕圈。 他完全没办法接受,他最好的兄弟,马上就要和他拆伙了,分明前几天他才把最后的钱给了他周转,回来还让他小心姓马的。 “我知道,公安局那边的项目我说大话了,但我真以为有希望来着,那是我姑父主动和我说的,你再给我点时间……” “若丫可能怀孕了,我需要钱。” “什么怀孕,你听我说完不行…怀孕了?” 林显还想争取,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他立即扭头看向他。 “你说,弟,弟妹怀孕了” “你们不是才结婚吗?” “你这么厉害?” 林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愣愣几声,收到孟添冷冷一瞥,他抬手拍了下嘴巴,过了会儿,他轻吸了口气,“你已经打算好了?” “这个工地都不准备干完了?” “已经想好去做什么去了?” “是不是那个姓马的又找你了?” “他那儿目前势头是很好,但我劝你别去,那人是个黑心的,用的材料大部分偷工减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你手上有技术,还考着证,你要愿意,我和我姑父说下,问问这边建筑院.......” 林显真心把孟添当兄弟,他也知道要不是熬不下去了,孟添不会提这事,他在脑子里搜刮着自己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和姑父交换的,尽量给他兄弟安排好。 孟添这时候却看着他一句:“你第二条路不打算听了是吗?” “什么第二条路?” “我有什么第二条路,让我姑给我介绍个好看点的,嫁给她当上门女婿啊?” 林显想着事,烦得很,想也不想一声,回过味来,他又转向孟添:“第二条路?” “你是打算做什么?” “添儿,你没准备和我拆伙的吧?” “是有什么想法是吧?” 林显既惊又喜,赶紧凑向孟添问道,他是个急性子,一刻都停不下来。 孟添有心想磨一磨他,但他还想早点把事情弄好回去烧饭,也没再绕圈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u?????n???????②?⑤?.????????则?为?屾?寨?站?点 “工地这块短时间起不来,我们又缺钱,不能陷在这里面,只能另外想法子弄钱。” “早上我回来路过小河边,听到两个妇女在说村委那边办的羽毛加工厂接不到活了,这个月工资都没钱发,村委的人在开会商量,打算把加工厂转了。” “之前我二叔收的那些鸭毛,都是请加工厂那边做粗梳过后再卖给羽绒厂那边。” “我去找我二叔打听了下,他和我说,今年羽绒厂那边自己置了两台机器,打算源头控制减少成本,以后所有他们收进的鸭毛全部按鸭毛价收,不再按粗疏价,才导致了加工厂那边最近一个月都没有再接到生意,村委那边打算转卖加工厂也是知道他们被羽绒厂那边弃了。” “啊,”林显没听懂,他愣愣应一声。 “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哦,倒是有点关系,二叔收进来的那批鸭毛卖不了好价钱了,这个没事,我姑和羽毛厂那边还算熟,我让她去帮忙打声招呼,让二叔那批鸭毛.......” “我想把加工厂买下来。” 突然从工地转到厂子,林显明显没往上去琢磨,孟添打断他,直接道。 “那个加工厂我之前去过,只有几间平房,一台机器,值不了多少钱,洗衣裳那两个妇女也说因为村里都知道加工厂不可能再接到活,要黄了,目前村里内部没人敢接手。” “村委那边也只打算把工人工钱和当场建厂房,买机器的帐抹平就差不多,大概是两万多块。” “两万块,我之前交给你五千,剩下差一万五,我打算找之前那个卡拉ok的经理,从他那按三份利借,等这边工地完工,尾款结掉再付完工人工资再还过去。” “等,等等,”林显两手抬起示意孟添等一下。 “不是,添儿,这不是钱的事,但一个要黄的加工厂,你接过来干什么?” “我姑她是认识几个羽毛厂的人,但她只是制衣厂的一个小领导,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比村委能量还大,能让羽毛厂那边松口继续把羽毛的粗加工 给村集体啊。” “你脑子里只能想到你姑那边找关系?” 孟添冷觑了他一眼。 “我也没说要找羽毛厂那边。” “那你是打算?” 林显高中毕业出来就跟在林志升身边,整天给人小老板小老板的叫,却没真二八经当过几天老板,他对生意这块儿一窍不通,完全想不到孟添的打算。 孟添也没故弄玄虚,“羽毛厂再大,它也只是一个厂子,体量在那里,加工厂要想活下来,光靠一个厂子的结果就是这样。” “想把加工厂盘活,只能另外去找路子。” “找什么路子?”林显下意识问。 孟添低眸抖了下手上的烟灰,他也没做过生意,也不算很懂。 他只是今天听到那两个妇女聊天,说起加工厂的困境,再听她们说,想不通厂子怎么会办不下去了,羽毛厂那边一条羽绒被要卖好几百块,卖到大厦去的一件羽绒服也要好几百。 他们费劲巴巴也就赚个加工费,结果人家还能自己买了机器进来把她们饭碗给砸了。 他听完想起之前和孟广德去羽绒厂卖粗鸭绒,从里面留意到的一些信息。 羽绒厂生产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