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顾若只来得及应了声,抬头兰芳的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路上,兰芳的车一路飞驰,她一边注意着路,一边从包里拿了大哥大出来联系了派出所。 派出所那边查这个案子都大半个月了,还一点进展没有,上面都在催了,没想到兰芳那边先有了消息。 接到电话,他们没有一点耽搁,紧急出动了人员去抓人。 半小时后,内衣店老板娘被带回了警局接受调查。 内衣店老板只是个普通个体户,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好好卖着内衣有一天会因为卷进偷窃案里被抓,进到派出所人脸色都是白的,慌乱不已,一个劲儿的喊着自己是守法百姓,直到看到办案人员拿出那件尖角内衣,她才脸色变了变。 不过这事和她干系不大,她只是贪了便宜。 据她说,这内衣是一个多月前,一个男人上门推销,她拿的货。 男人说他姐姐借高 利贷借了几十万打算开内衣店,没想到他姐姐突然疾病去世了,现在高利贷上门,他们必须尽快筹到钱吧钱还回去,但品牌那边不同意退货,他们只能这么一家一家店问,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把她们的货接下的。 价格很便宜,柜台卖一百三的货,他们只需要二十元就能拿到。 其实二十元对小巷子内衣店的老板娘来说也很贵了,她店里最贵的内衣也才二十元,这种柜台一百多的货她拿下来很难能卖。 男人却让她试一试,说他姐姐以前也是在这边开发区卖内衣,她原来也是卖便宜货,但便宜货不赚钱啊,试想想,这二十元的内衣,她拿过去按柜台价的五折卖,也要五六十,她一件内衣卖出去直接能赚四十多,比她卖便宜货的十件还赚钱,还轻松。 老板娘听完动了心,加上男人的那些款式新,一看就高档,和她在乌市小商品城那边拿的两元一件的货完全两个档次,她想着试一试,就上了一款。 但她拿过来,却根本不好卖。 一来她的店开在巷子里,来逛的人本来就不多,二来,这内衣好是好,但价格贵,来这边逛的都普通人多,很少有人舍得掏大几十给自己买一件穿里面的内衣。 所以那内衣放她摊子上,这么久了还没卖出去。 一个男人。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f?????€?n?????????????.?c?????则?为????寨?佔?点 这个范围就大了,办案人员不由又问了老板娘关于那男人的身高样貌,同时通知兰芳再去市面上别的内衣摊子看看,还有没有哪家卖着她的柜台货的,看能不能找到更多信息。 这事不用派出所的说,兰芳自己都在做了,她开着车满余暨去转,商业城,鞋城,开发区,甚至下面的乡镇,她都去了。 她在转,顾若想帮上一点忙,也尽量抽出时间在外面跟着找。 后面两天,她们都在不停找,不停问。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们先从各个乡镇的内衣店子里发现了大量的凤娇丢失的内衣,接着又在几个工商城摊位上问到了好几款凤娇柜台的内衣。 派出所根据她发现的消息,分别把那些摊主请回了派出所询问调查,得到的信息和小巷老板娘那儿差不多,都是姐姐开店死了,急需用钱,才亏本全部打包处理。 只是这些摊主里面,工商城那边摊位的几个摊主比镇上的摊主们精明也有见识。 男人把货拿出来的时候,她们就认出了那是凤娇里面卖的内衣牌子,再看男人卖东西慌慌张张的,明显不对劲,那这批货的来历多半有些问题。 只是财帛动人心,男人拿过来的货确实是好货,也确实便宜,加上她们不确定男人底细,注意到人后脖子上有刺青,不好得罪,谨慎的没有拿,胆子大的拿了几个款压在普通内衣下面偷着卖。 好货不愁卖,加上商业城是刚开的商厦,档次低点也有许多有钱人逛,两三个月下来,她们拿的一批货陆陆续续出了大半,本钱早回来了还赚了不少。 要不是那天兰芳手里拿着车钥匙,耳朵上挂着一对大金耳环,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她们都不舍得把剩下的货拿出来卖。 派出所的人依据所有摊主口供的整理,最后推断出拿货去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带着帽子,头一直低着,相貌中等,身高一米七左右,后脖子上有刺青。 而偷盗货的时间则是去年十二月左右,或者更往前。 从信息上看,罪犯应该很了解兰芳店铺,至少知道兰芳店铺的上货盘点时间,和仓库库存新款老款一系列区别,这样的情况,犯人要不长期蹲点在附近,要不就是熟人作案。 为了方便找到人,派出所请来画像师依据摊主们给的信息画了张画像出来,然后先通知了兰芳来认人。 其实不用认了,派出所电话通知兰芳有消息的时候,在她的临时住所,罪犯已经跪在了她面前。 脖子上带块刺青的男人,是柴新毅爱赌牌的三弟柴洪毅。 柴洪毅今年二十四,兰芳嫁给柴新毅那年他才十五岁,兰芳这些年为他填得赌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所以看到人跟着柴新毅过来,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意外。 她近一年除了柴家老四,没有再管过柴家任何人,不管谁来找她借钱,用什么理由,她都一句话,没有,问就是钱都在货上了。 没有了她钱财上的支持,这一年柴家几个小的除了习惯节俭的柴家老四,其余四个日子都过得很拮据。 柴洪毅爱赌牌,日子更差,他也确实是找兰芳借钱最勤的一个。 只是,兰芳不可能把钱扔给一个赌鬼去赌掉,很少理过他。 柴新毅把人养在她眼皮子底下后,她对柴家人更厌恶,更不可能搭理。 大概是这样,柴洪毅才狗急了跳墙,选择了偷她店里的货去卖。 兰芳这么推测着,柴洪毅跪在她面前也是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的。 但当兰芳坚持不撤案,要把柴洪毅送进去,柴新毅不管怎么劝都没用,兰芳还当着两人的面喊了警察来抓人,给他上了镣铐后,柴洪毅突然情绪失控,满眼恨的瞪着兰芳吼出了一句: “你个被人强女干过的婊子!”w?a?n?g?阯?f?a?布?y?e?í????????è?n?????②?⑤??????ò?M “你要是敢把老子送进去,你也好过不了!” “你等着吧!全余暨都会知道,你兰芳就是个破鞋!”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 一句话,让兰芳像被钢钉生生钉在了原地,她惨白着脸转头看向柴新毅,发红泛泪的眼眸一片死寂: “你告诉他的?” 当年的事,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哪怕她从纺织厂辞工了,改掉名字结婚到了乡下,她也忘不了,忘不了那晚的痛。 无数次,无数个夜晚,她总会深陷进那晚的梦魇。 柴新毅不是不知道。 相爱的那几年,她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