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看上了十八个姑娘,你说太多有伤风化,小爷要去圈地跑马,你说让百姓没了活路;小爷哪里也不去,在家喝酒作乐,你他娘的……”
紫袍男子骂到这里,突然声音温柔了几分,“姑母我不是骂你。”
赵易舟的母亲是他的姑母,
随即他的音量又高了起来,“你他娘的狗东西,来喝酒你板着脸,看姑娘跳舞你皱着眉,对,你赵易舟是月宫仙子,小爷就是臭狗屎。我就算是臭狗屎,那又碍了你什么事?
你要这般害我?我那姑父,对,我骂的就是你爹。
成日里笑什么笑,他就是阴险狡诈的笑面虎,当着我们的面,恨不得跪在我姑母面前让她摸狗头,背着人就安排你这个狗崽子引狼入室,打爆我们的头,你们还是人吗?”
周昭听着那紫袍男子突如其来的怒骂,眨了眨眼睛。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有想到,这紫袍男子这般能想,这般能骂。
她的视线同苏长缨交汇,就见苏长缨亦是一脸懵。
他只是想要讽刺肖想昭昭的讨厌文官一句,并没有这么深层次的话中有话,全是那紫袍男子自己脑补的。
正在这时候,那紫袍男子突然伸手将赵易舟朝着苏长缨的身上推,然后一个箭步朝着身后的窗户跳去。
他就像是一只鲤鱼,头朝着窗子就要往外翻,俨然是想要逃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长缨瞧见赵易舟神色慌张的朝着他扑来,立即朝后一跳,直接到了周昭身边揽着她的腰躲远了一些。
赵易舟一下扑空,直接摔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张惨白的脸正好吻上了那被苏长缨砍断的蛇头。
周昭瞧着,倒吸一口凉气。
她站着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紫袍男子翻窗。
只见一只大手从窗外伸了进来,精准的抵住了紫袍男子的脑袋,紫袍男子的脸红得发紫,他像是一头蛮牛一般想要冲撞出去,可那只手就像是压在他头顶上的泰山,无论他怎么蹬脚,都纹丝不动。
先前还惊险无比的酒宴,一下子变得莫名的滑稽了起来。紫袍男感觉无数视线灼烧着他的后背,这让他愈发的恼怒起来。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想要将脑袋从那手中拔出来,可同样是纹丝不动。
“阿晃。”
周昭轻唤出声,窗户动了动,露出了阿晃斗笠的一角,少年的手轻轻一用力,便直接将那紫袍男掀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了周昭的脚边。
他晕乎乎想要站起来,却见周昭蹲下身去,捏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将他的手骨捏碎一般。
突然之间,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周昭转身看了过去,只见门前多出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妻,瞧着约莫五十来岁。
那位夫人瞧见紫袍男同赵易舟都狼狈不堪,着急的想要冲上前来拍开周昭的手。
却是被那楚家的男主人给拦住了。
“苏将军,周廷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朽同夫人老来得子,这兔崽子是娇惯了些,没有什么大出息,就喜欢饮酒作乐。不是我这个做阿爹的小瞧他,实在是他没有那个本事,做下什么需要劳烦廷尉寺的大事来!”
他说着,冲着紫袍男呵斥道,“衡儿,还不快给小周大人同苏将军道歉。”
那楚大人说着,面上一下子多了几分愁容,他有些抱歉的拱了拱手,“老朽已经听说了蒋嫣的事情,那姑娘从前是我们府上的舞姬,衡儿与她投缘,便收到了房中做了侍妾。
那霍家的霍梃同陈山海都是我们府上的常客,哪曾想得他们存了那样的心思,帮着蒋嫣骗人。
我们之前都不知晓她冒充长阳公主之女,污蔑樊黎深的事情,更没有答应过什么要衡儿娶她做正头娘子。”
那楚老儿说着,有些臊得慌的样子,“后院人太多,犬子也没有对她多留意。我们也是后来才听说,她上吊自缢了。”
“对对对,快放开我衡儿,你没有看到他的手被捏疼了吗?你快放开他!”
楚夫人急切地声音传来。
周昭听着,嘲讽地笑了出声,“捏个手腕而已,怎么比得过在荆棘上跳舞,被长虫咬破头来得疼?
蒋嫣不是自缢,而是被人勒死的,廷尉寺尸检在她的指甲缝里发现了重要的证据,你猜是什么,楚衡?就在你的身上,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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