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更爽的。”
他双手一用力,轻松地把裴松霖抱坐在鞋柜上。
鞋柜的高度适宜,裴松霖只需要轻轻一抬下巴,刚好够得上跟他接吻。
裴松霖被他的动作惊得猛然回神,白净如雪的面庞晕开秾艳颜色,泛着薄红的眸子水润润的,无措地望着他,像极了一只惊慌过度的小鹿,充满了不安和祈求。
他可以用言辞拒绝冷灿,身体却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冷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力地呼吸,指甲掐进肉里,往后退,却抵上白色墙壁。
白炽灯下,他无处遁形,年长者的虚名脆弱不堪,不再高高在上,不再傲慢疏离。
他只是一具凡躯肉.体,被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男人挑起欲望,又即将被他拖进更深的汪洋的狂乱里。
冷灿在他水亮的眼睛注视下,一手掐着他脸颊上的肉再次吻上去,从容不迫,温柔得像一汪暖水将他裹挟。
温软的水往下流淌,在贫瘠山丘与浅滩沟壑,流连忘返,迷醉的玫瑰逐一涌现。
手臂上被掐出的印子还没消,肩膀上的手又抓紧了,不一会儿,抓出几道痕迹。
冷灿眉头微皱,气息不稳,额头迅速冒出汗水。
裴松霖的表情有些痛苦,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
声音有些委屈:“冷灿……”
“我在。”
“宝宝别怕,马上就好了。”
冷灿额头青筋冒起,汗水直流,却仍然耐心地亲吻他,安抚他。
夏天的夜晚,繁星闪烁,吹拂的风自带一股闷闷的热气,室内空调释放冷气,也依然沉闷发热,空气流通似乎变得尤其缓慢,让人几度近乎窒息。
冷灿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手指却不敢太过用力。
裴松霖明明是个正常体格的男人,身材匀称,并不过于瘦弱,他却在此刻觉得他很脆弱,雪白的肌肤却被他碰得发红,仿佛他只要再用点力气,就会把他弄碎。
他做了一些功课,此刻却觉得远远不够,他甚至不太敢动,看着裴松霖蹙起的眉宇,心里微微发疼,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头,把人捅穿了。
越是这样,颅内兴奋叫嚣得越厉害,血管里奔流的血液沸腾,心脏快要跳出来,眼眶发热,喉咙干渴。
他完全是一个毛头小子,心疼不过片刻,便急急燥燥以激烈汹涌的吻封住未出口的声音。
裴松霖几乎以为自己临近死亡,眼睛瞪直,泪水猝然落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汗水一颗颗滚落。
他什么也来不及想,思绪被撞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空白的大脑突兀地浮现出一首不知什么时候看过的诗——
沉醉在松林和深深的千吻中,
像夏日般,我引领玫瑰花的帆船,
航向瘦弱白日的死亡中,
陷入我纯粹的海洋的狂乱里。
苍白的,在我贪婪的海水中下锚。
……[1]
他既像海水,又像帆船,被钉死在方寸之间。
心中突然泛起咸湿的委屈。
他好疼,坐在鞋柜上的大腿,被坚硬的木质材料磨红了,一阵一阵发疼。
细微的呜咽从红肿的唇间泄出,冷灿发昏的脑袋徒然清醒,慌忙放过他的唇,“宝宝,再忍忍好不好,刚开始是有点疼,疼过了就好了。”
裴松霖露出脆弱的神情:“我疼,腿好疼。”
冷灿愣住,碰了下他的腿,他就瑟缩了一下,不由得自责起来,忙把他托臀抱起来,往里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裴松霖下意识将他缠紧,头伏在他肩膀上,眉头皱得紧紧的,颠簸之中一口咬在冷灿后侧颈项上。
冷灿倒吸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嗓音发哑地问:“宝宝,卧室是哪间?”
裴松霖不想说话,抿紧唇瓣,避免发出羞耻的声音。
冷灿倒是极有耐心,总共也只有三个房间,他一间一间挨着找。
裴松霖先受不了了,开口给他指了位置。
冷灿抱着他跪到床上,把他放置在柔软的床上,这才真正看到他被磨红的皮肉,目光紧紧盯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低头吻下去,轻轻地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