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逸楼跪坐在囚笼前,望见一颗发光的鲛珠泪,他打开囚笼探出手去,在死去鲛人的身旁捡起那颗鲛珠,在衣服上蹭干净血渍,随后对着天色观望。将军柴延走到了世子身边。
世子道:“很美。将军觉得如何?”
柴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扫兴的回答。
骆逸楼将鲛珠塞进怀中,私吞了。
柴延视而不见,锁上了囚笼。哪怕是死物,也要送回都城,作为此次出行的结果,让陛下耐心些。
此次出行死了七个精兵,每一个都是柴延亲自带出来的,上过战场剿过匪,如今却死在籍籍无名的大海里。
这一片广阔的海洋,非人类之地,但陛下要的,无论填多少人命,哪怕填平,也得送上去。
柴延心中竟有了一抹大逆不道的念头:若陛下老死了,死得早一些,那死去的底下人也能少一些。
无论心中如何悖逆,将军言行坐卧永远只有个“忠”字。
柴延面上严肃凝重,对看守的士兵道:“不要再让世子打开囚笼,守好它。”
士兵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喊道:“是,将军!”
小岛风平浪静。
林笑却从深处回来了。
他磨碎草药,制成药膏,清理寂的伤口,轻柔地敷了上去。
再轻柔,草药碰到伤口还是会疼的,但寂眼睛都不眨,安安静静地望着林。
这个视角看林,林好温柔啊,长长的眼睫,淡色的唇瓣,像一抔雾,寂忽然捣蛋另一只手抱住了林。
林笑却的动作顿了下,差点就戳进寂的伤口里,手掌贯穿伤,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别闹。”林笑却慢慢脱离寂的怀抱,给足了寂反应的时间。
寂点点头,重复林笑却的话:“别闹、不闹。”
林笑却笑:“在敷好药之前,不可以再动了。”
寂屈服于林的笑,只好一动不动,活像块石头。
林笑却将药敷在寂脸上,一道道伤触目惊心:“不用跟那头鲛打,随他去。”
挨得太近了,指尖沾着药轻轻地敷,眼神那样的专注,寂的呼吸热了起来,胸膛也起起伏伏,心脏跳得剧烈,装不成一块石头了,林说的什么他都没听清,只注意到唇瓣开开合合,寂的脸腾腾地红了,他不敢动,不敢扭过脸去躲避打乱林的节奏,应该闭上眼的,不去看,不去看就不会想要吻上去。
可他闭不上,眼睛不听他的话,他烧红了脸这般不成器怎么也不肯闭,喜欢,想要,如果能挨得更近,比肌肤相亲更近……交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