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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2)

(' 他道歉说在忙,所以才这么晚回给她。

提前认错的人永远都拥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

沈宴宁拿着那两张门票,语气平淡:“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他那边很安静。

大概默了好几秒。

孟见清嗓音含倦,尾音上扬,缠缠绵绵:“阿宁,你是不是想我了?”

被戳中心事,沈宴宁赧然地红着脸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步步紧逼。

她依然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几句零落的英文,她诧异:“你不在帝京?”

“嗯。”他坐起身倒了杯水,看了眼窗外,阳光很好。他住的酒店附近有个滑雪场,顶层能将整个滑雪场的全貌一览无余。

沈宴宁期待着他能多给出一点信息,他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莫名有点儿失望。

“阿宁,等我回来去滑雪吧。”孟见清关上窗,和她说道。

沈宴宁那边天已经黑了,原定七点的音乐剧已经开始,但和他说话显然比音乐剧有意思多了,慢吞吞地说:“帝京都没下雪呢,去哪里滑?”

他低低笑起来,“只要想去做,总能找到地方的。”

“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诱惑力,一步步引她走向沉沦。

“要。”她答得够坚决了,坚决到仿佛在通知他——孟见清,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寝室里的灯没开,她惫懒地靠在椅子里不愿动弹,适应了这种环境后好像也无所谓了。

因为今晚的月亮足够耀人。

“那等我回来。”

有些承诺总是美好的。

但美好总是少数的,总有人会在一个夜晚失意。

沈宴宁是在天台找到的华今。

她们外语学院不仅教学楼破落,寝室楼也一样,通向顶楼天台的门锁不知道坏了多少年,学校一直没派人来修,倒是成了她们借酒浇愁诉衷肠的好去处。

华今坐在废弃的行李箱上,脚下的烟头堆了一地。

沈宴宁过去拿走了她手里那一根即将要点燃的烟,说:“病刚好,少抽点。”

华今耸肩一笑,当真没再抽,接着问起她的近况:“你和孟见清这段时间还好吗?”

“挺好的啊。”借着天台上一盏微弱的灯,沈宴宁仔仔细细看了遍手里的那根烟,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凑近还能闻到点青苹果味。

“那就好。”

华今说完,突然咳嗽了起来。

天台上的风很冷,她刚刚烟抽得猛,冷风一灌,一下接着一下咳,听得人心惊。

沈宴宁轻轻拍着她的背,“华今,别再折磨自己了。”

她或许早就应该知道华今对梁宵一远没有她表面表现出地那么淡然,或许从一开始这份感情就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逢场作戏。

那么华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这颗种子在你心里种下的呢?

是十七岁的那个仲夏夜,端方少年递过来的那句引你彷徨半生的——学妹,你还好吗?

那天晚上,她们其实没聊多少。华今一直咳嗽,在夜风里弯着腰,咳停了就笑一会儿。

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她突然安静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后的光影被风吹得稀散。

沈宴宁从没见过这样的华今,脆弱得几乎要碎掉,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往外涌流,哑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说那个孩子流掉的时候,他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沈宴宁眼睛酸胀,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从她醒来就没有人提过半句孩子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不提她就不在意。

可不是这样的,她在乎,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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