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将郁卿拦腰拎出马车,箍着她向殿门走:“是你非要闹得无法收场。”
郁卿抬起头:“是你让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本来和薛郎好好的,是你非要拆散我们!难道陛下还记恨恩断义绝书吗?那是建宁王逼我写的!”
她不断挣扎着后缩,可她拼尽全力也扛不住谢临渊轻轻用力。
宫道上回响着谢临渊冰冷的声音:“朕早就清楚。”
郁卿没想到他全清楚,顿时崩溃道:“那你为何要招惹我?你都已经是九五至尊,想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为何要反复折辱一个早就无瓜葛的反贼姬妾,一个寒门匹妇!”
谢临渊无端恼火,他不在乎什么寒门匹妇姬妾,他的确是九五至尊,但郁卿哪来的底气说出这句话?难道她就喜欢又穷又瞎又卑贱的人,比如林渊和薛廷逸那样?
她放着五品修仪,锦衣玉食不要,就喜欢缩在一间破烂屋子里,每天为多省两个铜板不舍得吃肉,宁可跟着薛廷逸受苦受罪。她是不是就爱倒贴?
郁卿想到易听雪还在大牢,顿时泪如雨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给陛下以死谢罪行不行!”
谢临渊站定在殿门口,盯着她:“那你撞死给朕看。”
郁卿不禁噎住,心虚地抹了把眼泪,话虽冲动,但真要她现在主动撞死,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把易听雪送上刑场了。
谢临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拉开殿门将她推进去:“随你。”
郁卿一进殿,立刻缩成角落里的一团。
谢临渊一手扶在殿门上,垂眼看她,沉默地想着。
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永远将她锁在身边。
他不会再信她的任何鬼话,也不会可怜她低声下气的讨饶,不会再为她动怒,这些荒唐事就能结束。
今后发生的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随后谢临渊转身离开,可能是赶去和贵妃洞房花烛了,郁卿扬起脖子看着他走远,赶快用门牙啃着绳结,绳子系的是活结,拽了一下就松了。
四下无人,但远处有持刀侍卫把守,间或有禁军巡逻,跑也跑不掉。
郁卿失望地关上殿门,双臂抱膝蹲在陌生的大殿里,靠在墙角想着易听雪,渐渐睡着了。
……
再次睁眼时,夜色漆黑。
谢临渊身着素白的寝衣,未束冠,散着墨发,一脸嫌弃,拽掉她沾灰的外袍鞋履。
寒意掺着他身上气息,覆盖下来。郁卿吓得腿软,慌忙挣扎,却被他一把抱起往殿中的床上走。她不停推他搡他,试图用牙咬他,质问道:“你干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