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往承香殿的宫道漫长,布满阴云。
经过这么一天,郁卿已经憋到了极限,她甩开内侍的手臂,直接走到谢临渊案前,气愤道:“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不就是恨你当年瞎了眼还残了腿,天天被迫迎合我这个乡野村妇吗?你不就是看不上我,又要在我身上找优越感吗?”
第36章 给他一耳光
满殿宫人们瞬间匍匐跪地, 瑟瑟发抖。谁也不曾听过陛下还在哪个荒村里待过,与什么山野村妇在一起,定是薛夫人疯了!
谢临渊神情极阴沉骇人, 挥袖屏退众人。待殿门关上后,忽然冷冷道:“郁卿, 你终于敢认了。”
郁卿气愤地喘着气,扬起脖颈回瞪他:“我敢认, 你敢吗?”
谢临渊轻轻放下笔, 慢条斯理道:“你真以为朕不敢治你欺君之罪?闸刀砍掉脑袋,血洞碗口大小。朕砍北凉人脑袋的时候, 见了不知道多少回, 就差见你的了。”
他凌厉的目光像一条冰冷的蛇,游走在她喉咙间,激起郁卿寒毛直竖,本能缩了下脖子,气势瞬间弱去。
郁卿觉得他极为可恨, 他太懂得如何灭敌人士气。
一时万春殿里寂静。明明此处比议政殿有人气儿多了, 郁卿还是觉得喘不过来气。谢临渊所在之处, 都会更压抑一点。
他嘲讽的嗓音传来耳畔:“你不说, 那朕替你说,你是什么乡村野妇,你以为朕不明白?你和建宁王的肮脏纠葛, 朕一清二楚!你装什么?”
郁卿反倒被他问住:“我和建宁王什么时候就肮脏了?”
谢临渊盯着她:“自七年前一贯如此!朕就是太纵着你,你才敢为所欲为……与天子说话为何不跪,你哪里来的底气?”
“我就是有底气!”郁卿站得笔直,僵着脖子,光明磊落地说, “七年前我爱的人是谁,你不懂吗?你凭什么污蔑我!”
谢临渊看她的眼神,好似看见一个天方夜谭,甚至被她气笑了:“好,你每日装模作样是爱。你不说清的花籍也是爱。朕谅你有苦衷,每次承诺带你离开,你就敷衍朕,这又是你的爱!这世上唯你最薄情寡义,朝秦暮楚——”
他死死攥紧手忍住,没有说出更难堪的字眼。
面对他的指责,郁卿脸色发白,依然尽力为年少的自己辩驳:“当时我若不爱你,不会为你每日洗手作羹汤!
“那还不是为了那三贯钱!”
郁卿攥紧了袖口,没有否认。起初她的确为钱,后来感情何时变质,她早记不清了。
“至少最后那段日子,我不是图钱,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