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恨他,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天天看着他,只能看着他。只要他起抬手,就能握住她的手腕,扣住她的手指。
谢临渊也这样做了,当着议政殿中召见臣子时。
郁卿被拉住手时,脑袋嗡的一声。
她怒目相视。
堂下还有人,怎么就拉她的手?
郁卿不断挣扎,谢临渊就是不放,甚至面无表情一把将郁卿捞进自己怀里坐着。
她屏息凝神,心跳如擂鼓,捂着嘴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若阶下应答的臣子抬起头,就会发现她。
谢临渊翻着折子,和堂下叩首的臣子议论,语气中不辨喜怒。
他胸腔里传来声音,在郁卿耳畔轰鸣,震得她浑身发抖。
时间变得尤为漫长,直到谢临渊让对方退下之前,才把郁卿从怀里抱出来,放在一旁。
待人走后,谢临渊扭头笑看着郁卿。
郁卿脸色极差,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一声。
谢临渊不怒反笑:“现在明白是谁掌控你了?”
郁卿气愤离去,走到议政殿后门外吹冷风消气。
谢临渊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内侍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看,柳承德犹豫再三,上前问道:“陛下,何苦令夫人羞愤难当呢?”
谢临渊丢下手中奏折,冷声道:“朕就是要她羞愤发火。”
如果她既不笑又不哭,既不爱也不恨。
她总得为他做出一点反应。
殿后的郁卿也听见这句话了。
她闭了闭眼睛,安慰自己不要理,越理越得寸进尺。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偶娃娃,身上穿着宜春苑的舞姬的衣裳。
捏捏布娃娃,里面发出古怪的沙沙声响。
司娘子真是什么奇怪的药都有,郁卿拿了三只金簪子换来了一包好东西,若能找准时机,给谢临渊灌下去,她跑路的几率大大提高。
只是他日日同她在一起,就算灌下去,她也会被侍卫拦下,跑不了多远。
郁卿皱着眉头想,若陛下有个什么大事,没法带着她,就好了。
但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如今谢临渊疯病愈加严重,她吃完饭去外面散步,他都要跟着。她很难想象有什么场合她不好参与。 ', ' ')